“多谢,那下班后大排档见。”
季知非可算是离开了。
叶傅轶离开以后,苏风眠简单地把办公桌收拾了一下,那支红笔的盖子原来掉到了常年不用的陶瓷杯里,里面落了很多尘,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掉进去的。
但是生活里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直都很多,比如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他盯着笔盖发呆半晌,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小跳。
手机屏幕上大大的“妈”
字,他马上接了起来。
“喂,妈。”
苏风眠又离开了办公室,走到外走廊,发觉外头已经下雨了,下得很突然,他以为看得到晚霞的一天是看不到雨的。
“马上清明了,你今年有假吧?”
手机那头的声音很苍老,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一个牙齿已经咬不动烂苹果的老妪孤零零地坐在电话机旁边,双手握着电话给儿子打电话的场面。
苏风眠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家了,没有再回南方。
几年前父亲去世后,他不知道他母亲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疯狂地给他介绍对象相亲。
她说,家里需要一点喜事冲冲悲。
但是苏风眠只觉得荒唐,刚失去父亲的那种沉重让他对所有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尤其是父亲就在自己的手术台上抢救无效离开。
他和母亲日日夜夜地争吵。
最后忍无可忍,明确表态自己不会结婚后就离开了那个成长了几十年的城市。
这几年也有和她联系,并且比起初一年几乎没有联络要好多了,隔三岔五,逢年过节,老人家会来一个电话。
苏风眠说:“有假,但是应该不会回去了,我带高三,他们快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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