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ナナ,别哭。”
一个吻马上就要覆上来了,时湛阳现在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连同那个正着萌生的亲吻,就好像是他们多少年前的歌声传过来了,从毡房前的灯火出发,蜿蜒飘至邱十里周身的夜色。
都说骏马和歌是哈萨克的翅膀,这曲调的确有味道,兼具悠扬和苍冷,邱十里眯眼细看,是个蓝裙姑娘在唱,邻居家的红衣少年腰杆挺直地蹲跪在一旁给她弹奏叫做冬不拉的乐器,时郁枫则在围坐的人群当中,把那只惹过自己的黑狗抱在身前,聚精会神地看。
“小枫很喜欢这里。”
邱十里回过头来,挥散绕着时湛阳乱转的蚊虫,眼下这片草地虽然生得低矮,坐起来不扎人,但在初夏时节,当然也是蚊虫藏匿的好去处。
“他是喜欢那只狗吧。”
时湛阳笑道,“可惜那也是别人的宝贝,他不能抢。”
邱十里也笑了,他身上已经暖和过来,比喝过热奶茶之后还暖,于是干脆把夹克脱了,时不时甩两下,充当驱蚊的扇子。
其实抽支烟或许除虫效率更高,但他现在不能抽,大哥更不会在他面前生产二手烟。
“所以芯片是在江口瞬那里。”
邱十里拾起方才的讨论。
“初步是这样判断,也许他自己已经取了出来,不能确定他的信息掌握到什么程度,”
时湛阳不紧不慢地说,“不过上次见面,我发现他身体不是很好。”
邱十里已经弄清楚了,上次自己失手吓跑的那位面具人八成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兄弟,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他从来不自己露面,在江口组里面挺有地位,由于某种原因,需要和时湛阳结盟合作。
“身体不好?兄上是怎么看出来的,”
邱十里仔细问道,“他不是还可以随便跳楼吗,总不会把自己跳死。”
“安全跳楼用科技就能做到,也许他没有跳下去,只是躲了起来,”
时湛阳不以为意,“我和他握手,摸到手腕的静脉上有很多针眼。”
“哦。”
邱十里托起下巴。
握手怎么握到手腕上去了,好吧,是大哥时刻保持清醒,总能从细微处找到有效信息。
他又回想起银座那个靡丽凛冽的冬夜。
虽然这想法很无聊很蠢,但他竟真有点吃醋。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和自己共享同一张脸?还是因为自己对大哥越来越趋于病态的完全占有欲?谁知道呢。
时湛阳看得明明白白,捉住邱十里的手,和他十指相交,耐心地问:“ナナ,你觉得江口千春当初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芯片在江口瞬那里,御守在我这,只有拼起来才能得到完整的信息,所以我们分开就没有用处。
可能因为当时的内斗,她为了相互制衡,为了保险起见?”
邱十里垂下眼,“还有前提是,我的御守是真的。”
“是真的。”
“兄上,我现在不能信她了,什么都不能。”
“你可以信我。”
时湛阳笃定地说,“御守我打开看过。”
邱十里一愣,扇风的手也是一僵:“什么时候?”
从懂事开始,差不多二十年,那东西他一直没打开,因为毫不怀疑地相信着祖母口中有关失灵的鬼话,现在都成灰了,早就飘得没影。
时湛阳握了握他的肩膀,“你在上海上学的时候。”
邱十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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