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马革裹尸而归,最终,却落得如此惨淡又耻辱的结局。
走出正门之时,岳明全的背脊再也不似来时挺直,他背脊佝偻,脚步沉重,仿佛暮年老者,而他自己也明白,他的确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屋内亦沉默下来,林槐收好岳明全的证供,问道:“侯爷,可要继续审问王青甫?”
霍危楼看了眼天色,夜色已深了,深夜的确适合审问心思严密的犯人,可他却觉得身边似乎缺了点什么,左右看了看,忽而发觉已有半日不曾见过薄若幽。
今日晨起之后,已无需验尸推案,薄若幽在外候了半日便回了房,而他要设下此局,自然也不会令薄若幽前来,岳明全乃是武将,本就通身杀伐之气,心思虽少了些精细算计,却还算坚毅,他要对岳明全施以震慑威压,薄若幽可不适合这般场面。
略一沉吟,霍危楼揉了揉眉心,“王青甫此人颇有些古怪,只怕不会轻易开口。”
福公公也擦了擦手心的汗,“岳明全已不好对付了,今夜不若歇一歇?”
霍危楼点了点头,林槐也松了口气,适才虽然只有霍危楼在与岳明全言语交锋,可他和福公公站在一旁不能显出半点这只是个局的心虚感,也破费力气,而霍危楼气势逼人,不仅震慑了岳明全,他二人也实在难熬,如此一比,林槐看着身侧年轻的武昭侯不由更生出几分佩服之感来。
林槐便道:“那下官这便回去整理岳明全之证供了。”
霍危楼颔首,林槐便告退离去,福公公呼出口气,“没想到当年的事竟还真是岳王二人互相勾结,若非幽幽发觉二人间有古怪,还真是难瞧得出。”
霍危楼闻言便道:“召她过来。”
福公公不疑有他,出门到了另一侧厢房,敲了敲门,“幽幽,你来,侯爷要见你。”
薄若幽很快便开了门,院子里的动静她听的分明,看到福公公便问:“公公,今夜可顺利?”
福公公含笑点头,“顺利,岳明全皆招了。”
薄若幽闻言亦松了口气,福公公便指了指上房,“快去吧,侯爷在等你。”
薄若幽应了一声往上房去,进了门,霍危楼却已不在正堂,听见左厢有些响动,薄若幽便往左厢来,待进了门,果然见霍危楼坐在窗前榻上。
“拜见侯爷,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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