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玠第一次对一件事情感到迷茫,配偶这个词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不是能轻易落笔决定的。
他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过所有人的名字,突然发现大部分面孔是陌生的,他是个不爱交际的人,朋友多是泛泛,要做至交好友已然勉强,怎么还能装作配偶共同生活?思虑良久,只剩下一个名字,尽管这个想法有些大胆又荒唐。
他终于拿起了电话。
老政委不知道他要打给谁,但能猜到这通电话的目的。
“做英雄是件孤独的事,这件事很危险,很曲折,你只能孤身赶赴,不能把别人也拉到这条路上来,你不能左右别人的人生。”
“如果他选择了和你一样的路,只要你们向着一个方向,还在这条路上,终有一天还会相逢。”
最后那个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警校有个师兄找过他,表达过同样的忧虑,庄玠给那师兄简单回了个短信,然后把对方的名字填了进去。
他最终一个人走向了看不见的路。
蒋危怔怔地望着,突然之间,那条路隐进雾里看不见了。
第34章
黎宗平来的时候,庄玠正侧着身躺在床上,尾巴安安静静地盘在背后。
他这个姿势很像睡着了,以至于黎宗平在门口站着老半天,才发现他是躲进了精神力形成的屏障,这个进化阶段,精神力还不能收放自如,每次他进入现在的状态,精神体都会不受控地从冒出来。
这段时间黎宗平每天都会来,给他注射一针信息素,让他慢慢适应,防止在标记时产生太激烈的排异反应。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黎宗平把吊顶灯打开,又觉得白光太亮,调来调去,最后换成暖橙色的背景灯。
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神态自若地走进去给自己倒了杯水,靠着桌沿,欣赏起墙上那幅莫奈的油画,甚至还信手拨了两个琴音。
整个过程庄玠都没有醒过来,他闭着眼靠在床头,唇轻轻抿起来,仿佛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里,面容显得宁静而平和。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像是褪去了那身拒人千里的锋芒,变成了一块玉,散发出很淡很淡的柔光,润而生温。
黎宗平俯下身,想要抚平他眉心的皱痕,刚一伸手,庄玠就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枕头下面的NP-22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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