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收下了。
我又惊又喜,他从来没收过我任何东西,何况是这么私密的,我甚至觉得他之前对我的冷落,都是口是心非,这希望像一株小火苗,撩拨我无边无际的幻想,旖旎缱绻的梦境,从梦里开出一枝花来。
他突然对我示好,特地派马车,接我去酒肆玩乐,那天我不太舒服,但还是去了。
他真的几乎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我,何况还派了马车。
坐在车上,有那么一刻,突然不安,跟他一起,我总是不安。
马车最终到达目的地,章琰已经在了,着一袭青衣,襟口绣着高贵的云纹,和他的几个好友喝酒。
见我进来,好友拿手捅了捅他,他看我过分轻薄的襦裙,笑了一声,眼中却没什么笑意。
“坐。”
我坐了。
他们只是喝酒,根本没人跟我说话,我成了空气或者其他什么透明的东西,然而我胆大包天,觉得他喝的太多了。
我挪过去,拉拉他的衣角:“琰哥哥,你别喝了,明天会头疼的。”
他一把抽回衣角,赌气似的,灌下一大杯。
旁边人就起哄:“呦,世子殿下,有夫人管着了。”
“胡说什么?!”
他重重砸掉那酒杯,瞬间碎如齑粉,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喝醉了,那乌黑的眸子血红血红的:“不过一个难缠的女人罢了!”
其他人哈哈哈地笑起来。
我没说话,也没掉泪,这种程度的羞辱,根本不算什么。
“酒!
酒呢?!
快把酒上来!
还有舞姬,叫她们过来!”
章琰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公子,成了个撒酒疯的无赖。
不多时,酒也来了,人也来了。
那舞姬穿着对襟纱衣,带子系得松松的,鬓边簪了艳红的秋海棠,描红的眉眼,是勾人的风情。
众人开始起哄,把竹筷子搁在酒杯上敲敲打打行令,章琰还在喝酒,一杯又一杯,我终于明白,原来他不痛快。
旁边的人突然大叫大嚷起来,只见那舞姬一边跳舞,一边脱衣裳,脱下一件就往宾客身上抛,宾客收下了,掏出一锭金子,塞进她的兜衣里。
我愣住了。
我看到那件兜衣,那分明是我的兜衣,是我送给章琰的,边角上绣了他的名字,我绣了半个月如今,穿在一个舞姬的身上。
恍惚中,听到章琰混杂着酒气的声音:“还真适合啊。”
他突然抛出一叠银票:“日后陪客,穿这件兜衣,这些都是你的!”
舞姬喜不自胜,舞也不跳了,连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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