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点半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是农历十六,满月当空,清辉皎洁。
洛杉矶的月亮是银白色的,像是一枚六便士嵌在黑黝黝的路面上,又像是银镜反应的烧杯底部那一层析出的金属光泽的釉。
她一激灵,赤着脚爬起来,跑到书房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她从波士顿搬去多伦多,又从多伦多搬来洛杉矶,能带的东西全带了,高中时候的课本笔记本都装了三个大箱子。
上面的封条还是十年前的,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打开了,贴的相当严实。
她拿了刻刀,毫不犹豫地划开封箱的胶带,像是划开自己的心脏。
书本带着一股陈年的老旧,是波士顿的春天的味道,在这个箱子里升腾着发酵着,最后变成满箱的干燥灰尘。
谢宜珩坐在地上,耐心地一本本翻过去。
终于在最后一个箱子里找到了银镜反应的实验报告,左上角写着的名字是劳伦斯·裴,挨着这个名字的是另一个名字。
路易莎·谢。
谢宜珩把几张纸抖落得哗啦响,却是什么也没掉出来。
她不信邪,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她想要的。
她把箱子重新收好,慢慢地走回了房间。
…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谢宜珩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谢宜珩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立刻爬起来洗漱,换完衣服连妆都没画,就直接一路小跑去了车库。
姜翡还在院子里逗狗,见她一路踩着风火轮滑了出去,诧异地问她:“你急啥?九点才上班,现在才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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