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步便是李罄文的书房。
远西王赵过还在此屋中,二人点了一只蜡烛,正在议事,隐约能闻到几句:从户部的会子到兵部的车马,以及诸位亲王管辖府州的军权。
李诏对朝堂轶事本无兴趣,若非与人命相关,这般枯燥乏味,她是半点都不想参与的。
无论是开禧还是嘉定,只要金人不犯到跟前,百姓能安居乐业,便无所谓主战还是主和。
“此次途中闻一趣事,说高丽人一到,容国夫人就殁了。
”隐约听见了远西王的声音,却不想竟然提到了容俪,李诏不禁竖起耳朵继续听。
李罄文道:“凭人一张嘴,这两件事之间便有关系了?”
远西王赵过低声轻笑:“只不过,高丽的确是司马昭之心。
”
李罄文斟酌了一番,淡笑又道:“近日我亦得一密信,高丽已派使臣欲与蒙古结盟。
”
高丽小国积贫积弱,多年受金所扰,是以务必去结交盟友,蒙古与大宋便是两个极好的选择。
“高丽可走水路来浙,而若去蒙古,则两地之间隔着一个金国,未免太冒进。
”
“更是狡猾,”李罄文呵出一口气,“却也能看出他们的决心。
”
“不过,如今的趣事也只能是趣事了。
”远西王话锋一顿,“容俪死得不是时候。
”
“他们大抵是等不下去了。
”
李诏似是无法即刻回神过来,忽闻李罄文口出此言,无法意会“他们”是谁。
而如今看来李罄文是知晓容俪的死因的,在那天偌大的夜雨之中,有多少人知情却旁观呢?
“另一边也是。
”远西王叹息,“这颗脑袋,已经等了一年了。
”
越发听不懂这二人所谈所指,“脑袋”又是谁的脑袋?李诏开始回想一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官家虽优柔寡断,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李罄文看向满头华发的赵过,“尤其是对你。
”
远西王一愣,低低笑了几声。
此时此刻李诏只怪自己耳力太好,竟然能将他二人的对话落入耳中,迷惑不解萦绕心头,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似是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而她胸口被堵住一般,卡到了咽喉。
李诏并不想在这里继续停留,她怕自己入耳更多不堪。
甚至有些想逃避,做一个不谙世事、闭目塞听之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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