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在不知死活的咆哮威吓。
顾衡简直不想和这样的蠢人多说了,向左侧退了一步恭敬道:“郭指挥,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尹主事双眸紧缩,这才看见后面的暗处施然站着一个气度俨然的中年男子。
那人冷冷望过来道:“我奉旨出京时,已经有人跟我说过衢州人浮于事,很多官吏都随波逐流不正经当差。
今日亲眼所见,才知道此处早已烂的不成样子。
一个小小的七品主事,就敢把银矿的账簿藏在自己家的私宅里,堂而皇之地弄些假东西放在衙门充数……”
顾衡就极好心的介绍道:“这是新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郭云深郭大人,一个月前才调至京中。
没想到陷阱等衢州知府衙门的薛大公子得知银矿帐簿被人连锅起获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立时就惊出一头冷汗。
后衙里,知府薛维昌一时间也慌了手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银矿截留其实是地方上公开的秘密,原先以为查勘的顾衡一行只是按惯例走个过场,没想到人家轻轻一伸手就把台面翻个底儿掉,最后留在蜘蛛网上徒劳挣扎的仅剩自己。
薛维昌已经连任两任知府,今年已经五十余岁,说实话用不了几年就要告老还乡,结果临了临了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儿,急得一夜之间眼睛就生了翳火,一时间看近处的东西都晦暗不明。
他半掀官服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满脸颓然,“我实在是太过大意,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听你的,抢先把所有的账簿都毁掉。
弄成如今这副进退不得的局面,只怕我里外都不是人。
恐怕等不到圣人的清算,我就要被那些人推出去挡枪了。”
旁边站着的人一身姜黄长衫,正是薛维昌的长子薛延。
他在江浙一带素有才名,少年时以一句“夕阳西下春云布,霏霏细雨迷蹊路”
而名动一方。
只是这人考运有些不济,几次春闱都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落第。
将近三十岁了都还是个举人,索性就留在父亲身边帮着处理一些棘手的庶务。
靠了他州府大衙内的身份,在衢州这一块地界也算混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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