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年很抱歉,”
梁思容说,“你回来只会挡了小笛的路,我会给他清除障碍。”
对梁思容来说,陆南渡不过一个障碍。
“所以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陆南渡稍侧眸看她。
梁思容目光也从远山收了回来,看向他:“嗯?”
“让我多活了十七年?”
他说。
陆南渡出生梁思容是知道的,她完全可以选择让他幼年夭折,但她没有。
“是啊,”
梁思容笑了下,梁思容走了。
不是回家,也不是去随便去哪儿找个地方住。
她去自首了。
雨一直下不停,苍山雾霭下,公馆外长长的小道仿佛没有尽头。
梁思容背影茕茕孑立,一把伞,一个行李箱,逐渐消失在雨幕里。
公馆二楼大阳台,陆南渡目送梁思容离开,姿势没怎么动过。
两盆植物仍淋着雨,直至某刻被一双苍老的手移到檐下。
陆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室内出来,陆南渡回神,看向身侧的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背在身后,老人声音苍老,又带着看淡人世的坦然:“走咯,没什么可看的了。”
陆南渡沉默一瞬,抬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拨弄了下湿绿的枝叶,叶上的雨滴簌簌而下。
他像是很坦然:“是啊。”
“老爷子,”
他说,“当年我出事后你立马把我接去国外治疗,原来是早知道这事儿。”
梁思容说的,他该感谢的是陆恩笛跟他爷爷。
从那以后陆老爷子便把陆南渡接回了身边,虽然这孙子性子难驯,但至少还是护周全了。
陆老爷子鼻子里哼了声:“当时你这小子浑得很,说什么也不配合。”
陆南渡那会儿心理便有了问题,陆恩笛死后又留下后遗症,当时杀手是往死里折腾陆南渡,陆南渡不是铁打的,身体自然会出一些问题。
陆老爷子二话不说把陆南渡接回了陆家,后又转往国外治疗。
只不过那会儿的陆南渡不领情,几番不同意在国外治疗。
陆老爷子说:“要不是命够硬,我看你怎么折腾。”
陆南渡闻言却是笑了下,否认:“那倒不是,得多亏当年你报的警,你孙子这条破命啊,还是您捡回来的。”
当时陆南渡已接近奄奄一息,杀手弄死他轻而易举,只需再给他一点时间。
不巧的是最后那几秒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陆南渡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捡回来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