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抱头痛哭,一时间天昏地暗,不知日月为何物。
赵明心漂泊两年,一朝见着亲人,像是倦鸟归巢终得心安,她只当兄长还是旧日兄长,母亲还是旧日母亲,却不知道高楼摇摇欲坠之下,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人心哪能依旧?
高习被绞了头发后带回不咸,与高句丽王紧挨着关在一起。
头发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尤其是成人,只能由父母亲眷触碰。
每月的初一十五会有专门剃头的匠人抬着剃头挑子,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为人修剪头发,整理形状,或者给老人染发。
也不必矫枉过正,若头发有细小的开叉,不用等匠人来剪,自己将开叉剪掉就行,这没有太大忌讳。
但战场上被剃了头,是一种侮辱性的刑罚,也是对战俘的标记。
卫澧不杀高习他们,是今后有用。
将南高句丽剩下的人交给手下的人安顿,卫澧骑马又冒雨回了不咸。
栀栀还在睡觉,赵羲姮推着她的小床,略带担忧地问道,“狗蛋儿找着了吗?”
卫澧跟狗蛋儿总干仗,他死皮赖脸地磨叽赵羲姮把狗蛋儿给小桃带着了,白天卫澧走之后狗蛋儿才进来偷偷摸摸要抱抱。
从今年夏天开始,它就是一只成熟的大猫猫了,一进秋天叫唤的厉害,现在离家出走两个月了,它现在要是还在山上好说,就怕在山下,山下正发洪水呢。
“越发像个野猫了,也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小桃说道,“等它回来,就该找个骟猪的给它骟了,省得可哪儿勾搭人家小母猫。”
“……”
赵羲姮沉默了一会儿,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门被推开又关上,门开关间隙听哗啦啦的雨声不见势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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