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了几句之后,他不住点头,声音略略大了些。
我听见他点头道:好,好,明白了,请领导放心,我们懂的,保证完成任务!
您放心。
他手一松又垂下来,再回头已是脸上堆笑,冲着张文笙就一嗓子:哎哟明白了!
原来是张副官——张副官,今儿这个局呢,只请的咱们少帅。
要不然您先回屋里候着,少帅需要您,咱们再来请您过去?这人一声声张副官叫得齁甜,连我都看得到张文笙的小腿肚子一抽一抖。
幸好他撑住了,给我递眼色,让我先别管他,跟着这帮人向前移动。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背后轰然一响,退路被滑门阻隔,刚才走过的一段已经看不到了,那些穿成伴当模样的陌生人,也就此分成了两组。
这里简直机关重重。
眼下退不回去,也无法联络张文笙,我只能跟着领路的几个人继续向前走。
漫长的银白色栈桥略带几重弯道,这狭窄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也不知走过多远,路过多少扇没有打开过的门,终于,在一侧有一扇颇宽敞的门当中裂开,向两边滑移。
他们引我进去,使我看见这间屋。
只见这个房间里的陈设、灯光,与我爸爸的书房且有个五六分的相似,只是陈设几乎全都不对,书架上放的书不对,瓶瓶罐罐、笔墨纸砚没有一件是对的。
而且此处没有通电灯,里面还点着火烛,我爸现在读书看报都不爱用明火照亮了。
桌上摊着几份报,日期还是去年,跃入眼帘吟魄与离魂,相逢已错认八、我瞪着沈蔚仁,沈蔚仁垂手而立平平和和地望着我。
眼神跟以往一样,甚至还带着一丝应我需要而生的热切和崇拜。
戏是真的好,像模像样,特别正常。
啊呸,他本来就是我的人,至少曾经是。
他做他自己有什么扮不了的?事已至此,跟他摸黑对戏的事情我是干不了了,我索性伸手指着他的脸:你你你,你是沈蔚仁!
你为什么也在这?沈蔚仁脸一僵,随机调用满脸的皮肉,重新揉吧揉吧,还是努力做出配合模样。
他可以说是非常敬业了,低头耷眼,小意奉承道:少帅,我……小的伺候您呀……我打断他:少什么帅,你就说说!
你为什么也在这艘船上!
沈蔚仁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他在原地,显然是跺了一下脚,喃喃道:搞什么搞,历史研究部门下达给我们的信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曹士越曹少帅吗?你爸爸是曹钰嘛,民国三年在徐州就任江苏督军,难道全是错的?我说:沈蔚仁啊沈蔚仁,你疯了不是?我爸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他接委任状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你说什么是错的?那沈蔚仁如我记忆中熟悉的那样,站在大平地上,却还是平白趔趄了一下,我眼睁睁看他,整个人身体都歪了一歪。
他哭唧唧地看着我道:首先,我就不叫沈蔚仁啊。
我是姓沈没错,但我叫沈昕,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管我叫沈蔚仁?这个事有点乱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终于连人带椅子睡倒下来,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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