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水气充斥着不大的屋子,温梓童宽去衣裙泡入澡桶,舒服的将身子缓缓下沉,使那热水漫过脖颈。
她阖上眼,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椒红,你先下去吧。”
听到椒红退出房间后关门的声音后,温梓童终觉彻底放松下来。
她将身子再往下一滑,脑袋也没入水面之下,憋着一口气,在水下浸了好一会儿。
直至不能忍耐了,她才猛地一下将脑袋破出水面!
如只淋了水了猫儿一般,快速晃了晃脑袋抖落头发上的一些水,然后惫懒的靠在桶壁上,享受这安闲惬意的时光。
父亲虽则出事,却也不知为何,只要想到李玄愆的那句“放心,有我”
,她便觉得事情也没有多糟。
她闭着眼,眼前却不断轮换着不同装束的李玄愆的样子。
宣城避暑山庄的每一个傍晚,她与他在忘忧亭私会。
他的每一件衣袍,每一只发冠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去宣城之前,她对李玄愆的所有情感都源自最后一别时意外发现了他的真情。
而从宣城回来,她对李玄愆的情感便不仅仅局限于那种动容和报恩,而是打心底对他那个人产生了情感。
她或者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
而此时太极殿的朵殿内,宣孝帝正踞于龙椅上,听着下面平阳侯温正德的陈禀。
此时的温正德虽则恢复了些许精气神,却依旧无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只不住的认着罪,说是自己督工不严致使下面的人贪墨,将端王撇清,罪责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李玄愆就在一旁默默的旁听着,不时微微锁起眉头。
他记得上辈子宿州也曾经历过数不清的暴雨,然而却没有一次能将大坝冲毁,足以证明大坝本身并无偷工减料。
如此也几乎可以佐证如今的大坝毁坏,与人为有关。
既是人为,那多半便是姜家所为。
而端王接管过姜达手中的禁军,却将查处宿州大坝因何毁坏的任务交给了平阳侯。
这目的显而易见,端王定是看出了什么眉目,所以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别人,让别人去犯这个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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