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便如你所说,是放下不下李询了。
”少年轻笑,鼻息之间好似有一分淡淡的失落。
一时无言,李诏感受着元望琛手指的温度,按捺住了辩解的念头。
“今早在宫中,干嘛要我等你?”
“昭阳君是想要问我讨个解释?”元望琛眼底忽闪了一瞬微弱的光。
“自然,我从来不喜欢话说一半的人。
”
李诏不想被此人呼昭阳君长,昭阳君短,是觉少年用意不善,叫起来阴阳怪气的。
但她觉得倘若自己去纠正,便好似又是自己做出了退步。
身旁少年郎眼睫微垂,深吸了一口气,颇为认真地与她道:“我一直在想,你原先那些话,我也曾当做逗人戏言,毕竟小时候胡闹惯了,谁知道是真是假;也揣测你用意匪浅,想要找个帮手以解脱自己困境,以为是做不得数的。
”似真的是一个解释。
而此番说辞,愈发增加了李诏满脑的疑惑:“原先的什么话?”
在问出口的瞬间,脑中却重新涌上三年前在乌子坊桥上自己头脑发热的愚蠢行径的回忆。
太耻辱,太尴尬。
她皱了皱眉,趁机收回自己的手,希望自己保持一丝清醒,道:“再怎么胡言戏弄那都是小时候了,我晓得原先不对,也同你诚心道过歉了,向来也只想要讨一句既往不咎,你却从来不认罢了。
”
元望琛听了脸一时红一时白,他不明白李诏说的“小时候”和“原先”是指多久之前,怕再度误解,怕再次错过,怕遭了报应。
于是少年看向李诏,想开口确认,话到嘴边却亦变了味,精心雕琢后的体面铠甲临头却被自己卸了下来,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三年前戾气深重的愣头青:“那是在可怜我么?以为我只身一人没有除了你之外的好友?因而想着法子要讨我欢心?去减轻你的负罪感受?”
“你从前遭人白眼,也确实因我而起。
”旧事重提,李诏自然每一遍心中都不好受,却也不想被元望琛这般质问,好似多年铸好的城墙再度被攻讦倒塌:“什么叫做讨你欢心?”李诏尽量不动声色地发问,“这是指我的话讨了你的欢心了么?”
少年心跳加速。
见李询自顾自地与其他男孩玩得开心,李诏压低嗓音,转头看向元望琛,拉住他一侧的手臂,凑近他的右耳,不容置喙地道:“你喜欢我?”
温热吐气萦绕耳廓,钻入耳蜗,李询这般似是憋了许久的话在少年觉来如鹅毛纤羽绕耳,令他蓦然耳烫。
少年试图平息紊乱的气息,像是不想错失什么一般,即刻抓住李诏的手:
“不可以吗?”
依旧是少年秉性,回以那番的傲然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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