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笑着应&ldo;好&rdo;,让素心拿了纸过来给谭氏画花样子。
谭氏就说起自己的婆婆大太太来:&ldo;……她就是这个脾气,实际上没有什么坏心,弟妹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rdo;窦昭微笑着听着,静静地望着她,清澈的目光不仅澄净,还透着洞察世事的居高临下,看得谭氏极不自在起来,说话的语调也没有了刚才的流畅:&ldo;……我婆婆也是没有办法了……&rdo;没有办法了就当着英国公府的那些仆妇给自己脸色看?没有办法了就派了儿媳妇来示弱,想两边讨好?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见得多了。
只可惜了谭氏,她还以为她们会成为能在一起谈论天气好坏的妯娌。
窦昭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全当谭氏是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嗡。
谭氏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
她窘然地打住了话题,想到公公婆婆已经巴结上了英国公,活着的时候什么也不用愁,等到她掌家的时候,却要和窦昭打交道,不仅如此,还有她的儿子、孙子,说不定都得要宋墨提携,她一咬牙,&ldo;扑通&rdo;跪在了窦昭的面前,满脸羞愧地道:&ldo;弟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代我婆婆给你赔不是了。
你若是心里还有心,我等会当着阖府的人给你道歉……&rdo;窦昭瞥了素心一眼。
素心立刻上前扶了谭氏。
&ldo;大嫂言重了。
&rdo;窦昭放下茶盅,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道,&ldo;我这人,通常不和人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看你们婆媳也都是个聪明人,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与其当着府里上上下下的妇仆给我磕头认错,弄得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的,还不如把公公给你们的对牌交给我。
&rdo;她说着,温声笑道,&ldo;府里的事,就不劳烦大伯母了,我自会打点的妥妥当当。
&rdo;那笑容,看在谭氏的眼里,只觉得无比的刺目。
她张口结舌,半晌才道:&ldo;这,这不太好吧……&rdo;窦昭骤然变脸,&ldo;啪&rdo;地一声就拍在了炕桌上,震得炕桌上一片&ldo;叮当叮当&rdo;的碰瓷声:&ldo;你以为我是傻瓜啊!
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才行!
想两边讨好,门都没有!
你们要么给我把对牌交出来,彼此见面还有三分香火情。
要么你们就听我公公的,继续想着法子为难我。
可我也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别以为拿着英国公的对牌就是英国公府的夫人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你们要是让我不痛快,倒时可别说我不这个不给面子,让你们下不了台!
&rdo;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粗俗的女人?窦家不是诗书礼仪传家的吗?怎么会教养出这样的姑娘来?谭氏差点昏倒。
&ldo;你,你,你……&rdo;她脸色煞白地指着窦昭,不知道说什么好。
窦昭冷笑,端了茶。
素心高声喊着&ldo;送客&rdo;。
谭氏落荒而逃。
窦昭吩咐素心:&ldo;把给喝过的茶和茶盅都送到上院的花厅去,泼在我院子里都脏了我的地!
&rdo;存心要羞ru大太太婆媳,也是想让大伙儿明白,大太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这个家里还是她说了算了。
素心笑着喊了个小厮来,让他把谭氏喝过的茶盅用托盘端去了花厅。
大太太这次是真气得倒仰了:&ldo;真是不知好歹!
真是不知好歹!
她难就不怕国公爷嫌弃她吗?&rdo;谭氏踌躇道:&ldo;钱是人的胆,我看,窦氏未必就怕国公爷待她怎样,要不然,二叔父叫她去说话,她也不可敢拖拖拉拉的,直到二叔像要启程了才去了!
&rdo;是啊,自己当时只觉得奇怪,却没从这方面上想。
这个侄儿媳妇油盐不进,看来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不由抚额。
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的山芋。
走水窦昭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一番横眉怒目就会让大太太乖乖地交出英国公府的对牌。
宋宜春不是要去宣同半个月吗?自己还有的是时间!
她笑盈盈地招待下了学的宋翰。
&ldo;这是山东的秋白梨,这是苏州的松子糖,这是南京的桃门枣,这是塘栖的蜜橘……&rdo;她指了指摆了满炕桌的瓜果点心,&ldo;也不知道二爷喜欢吃什么,我就每样都准备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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