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转山转水转佛塔,诵经拜佛烧香火的,在求什么?”
顾怀瑾切着青菜,手指细长。
“求下辈子早点遇见你。”
“那你得把条件都讲好了。”
“啊?”
傅络笙把音乐停了,波西米亚狂想曲,lifehadjtbegun,butnowihavegoneandthrownallitaway,他怎么敢听。
“你得跟佛祖他老人家讲好了,别会错了意,给我两整个双胞胎出来,虽然也不是不行吧,但是太罔顾人伦了些我怕断子绝孙。”
“师兄,像我们这样的,不罔顾人伦也会断子绝孙的。”
“这倒也是啊,那就没啥问题了,只要咱家里人受得住。”
“有点……难说。”
“怎么还惦记上下辈子了,这辈子的求好了吗?”
“这辈子,已经握在手心里了。”
傅络笙起身从背后抱住顾怀瑾,像顾怀瑾无数次抱他的那样。
师兄,这辈子,我已经没机会了。
傅络笙和顾怀瑾住了一个月就开始旅游了,顾怀瑾心野,居然准备环游世界了,被傅络笙拦住了,才噘着嘴订了魁北克的机票,他们在那里住了一个月,就住在枫树林的旁边,每一天都很漂亮。
他们穿着同款的黑色大衣,戴着同款的驼色围巾,在枫叶林中漫步。
枫叶降下来的时候,顾怀瑾会先一步接住,然后轻轻按在傅络笙唇上,低头吻他。
吻完后他会问傅络笙,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土味,傅络笙会把那份浪漫扔干净了,直接拉着人回他们租住的小木屋里洗澡,洗着洗着就洗上了床,然后透着车窗看到窗外火红的枫树林和时不时飘落的枫叶,他会伸手接,然后顾怀瑾的手会落下来,扣住他,扣紧他。
傅络笙说累了想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其实他是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顾怀瑾拉着人回了国,两人在离别已久的屋子里抵死缠绵。
无迹傅络笙过得很不好,他语言不通,身体又不好,现在日常虚弱无力,他每次出门都要买好多东西,就怕下一次累的出不了门。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多好的天气,多好的岁月,可是他,为什么就要死了哪。
顾怀瑾曾对他说,自己来这世上一趟,总归是要留点痕迹的,当时他想要留在顾怀瑾世界里的每分每秒,可现在他却想把留在顾怀瑾生命里的那些痕迹都干干净净的抹掉。
这样某一天顾怀瑾就会在那条大道上遇到另一个人,会带他去吃饭,带他去买茶,带他去看风景,带他共享繁华,那个人安安康康,可以陪他到老。
他现在已经很少怨天尤人了,他每天过得其实很忙,只是一直都很想念顾怀瑾,每时每刻都忙着想念顾怀瑾,他有好好吃饭吗,有好好睡觉吗,有好好活下去吗。
想到他心头刺痛呼吸困难的时候,他便跳下床去,把桌上那幅从古玩街上买来的长卷拉开来,散到地上,然后趴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字,百米长的纸卷,娟秀的小字密密麻麻铺满了每处空白,千万个笔画,字字珍重。
重复的全是,“顾怀瑾安康”
有人敲门的时候他正在写笔记,他以为又是哪个讨厌的小孩,等他慢慢走过去开了门,顾怀瑾就站在门口,身后大片的枫树林映的他像个走失的孩子。
他没了桀骜不驯,没了风华正茂,只剩一身疲惫与难过,衣服上全是褶皱,鞋子上是厚厚的尘土,脸上青色的胡茬已经很长,眼下的乌青很重,头发凌乱的散在眼前,眼里没了光,只那般委屈的看着傅络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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