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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鹤征直视前方,并不看她,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却全是对她说的。
“你选择宽以待人,这是你的处事原则,我尊重你,不会过多干涉。
但是,宽容与大度的前提,是你不能受任何伤害。
否则,你别怪我跟你发脾气。”
温鲤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直接愣住,手上拽他衣服的小动作也停下来。
车内再度沉寂,却与先前有些紧绷的气氛全然不同。
连于叔都忍不住,从后视镜多瞄了温鲤几眼,想看看这个小姑娘到底哪里厉害,能让陈鹤征上心到这种程度。
陈鹤征垂眸,睫毛也一并垂下去,黑漆漆的,似一片雨林。
他看了眼温鲤搁在他腰间的手指,细软的指尖同他的衣服搅在一起,透出亲昵的味道,接着,他的视线又回到她脸上。
郑重而深刻的视线,一同落下来的,还有他的话音——
“你不能受到伤害——这是所有问题的底线。
只要不越过这条线,你做什么事,想和什么人交朋友,我都愿意支持。
但是,如果这条线被破坏了,那我们就来算算账,从头到尾,彻底清算。”
这话一出口,车子便冲出隧道,天光回归,亮得近乎晃眼,满目金灿。
温鲤在那片盛大的光芒中,看到陈鹤征的眼睛,纯净的黑,如夜空,如深海,她小小的影子映在里头,占据着,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
温鲤忽然有一种感觉,她的感情,她的喜欢,好像也经历了一段昏暗的隧道,在这一刻,重新窥见了天光。
陈鹤征说,他的底线就是她不能受到伤害。
他的底线是有名字的,叫做温鲤。
他用自己的方式教会温鲤,爱是坚定的。
不迟疑,不摇摆。
这样的陈鹤征,她竟然放弃过一次。
真的好狠心啊。
这一刻,温鲤也说不清她心里是酸楚多一点,还是热烈多一点。
下意识的,她的手指重新拽住陈鹤征的衣服,指尖勾住柔软的布料。
温鲤仰头,看向他,目光湿湿润润,像落着星星,小声问:“陈鹤征,《鸿消鲤息》和《有雾》这两首歌,都是写给我的吗?”
她的名字,她喜欢的雾气昭昭,都在里面。
她早就想问了,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她也怕是自己想得太多。
更何况,这两首,不仅写了感情,也写了遗憾和告别。
“想陪你看一场今冬的雪,风却来得太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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