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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华听得李知远说不想赚钱,把李知远从头往脚看了一遍,又从脚往头看。
李知远被她看得莫明其妙,不觉心虚的摸腮,道:“我脸上有墨汁?”
“府上虚担着臭虫的芳名。
若是明说不赚钱,人敢来否?”
英华笑眯眯道。
“臭虫都叫潘青天捏死了。”
李知远细想一想,人心确是如此,若是说不赚钱做好事,只怕人真不敢来。
他也泄气,道:“那还是修做球场罢,咱们几日能踢一回球,旁的时候与乡亲们晒晒梅干菜也好。”
英华把马鞭丢给李知远,笑道:“咱们两个赛一场?”
李知远虽然老成,却是不舍得扫英华的兴,慷然允了,上马执鞭,指着对面的村庄道:“从村子后头绕过去,就是通县城的官道。
咱们到官道就回转,好不好?”
英华打马便跑,笑道:“好。”
一个好字说远,已是跑到十丈开外。
李知远并无和英华比赛之心,不过陪着她玩玩罢了,不紧不慢跟在后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穿小溪,越田野,过松坡,转竹林,到得官道附近,路人已是多起来,英华便慢了,等李知远过来,回头和他说:“人多,不比了呀。”
李知远追上来,跳下马才待和她说话。
却见一个相识的年轻货郎挑着担子过来,老远就喊:“李大少,李大少。”
李知远扶着英华下马,笑道:“阮小七,这十几日不见你,在哪里发财?”
阮货郎笑道:“跑穿了鞋底,都没有做成一桩大生意。
今日我去梅里想寻你们踢球耍子,看镇口都没有人,所以见了你就想问问,以后还踢球否?”
“踢的。
这几日忙着搬家,等大家都闲了,再踢罢。”
李知远笑嘻嘻道:“你这是要去吴家村?”
“我家就在吴家村。”
阮货郎笑道:“李大少赏光到寒舍坐一坐,吃口水?”
“我们也把家搬到吴家村来了。”
英华笑道:“阮大哥,吴家村连个杂货铺子都没有,还烦阮大哥隔几日到我们家走一遭儿,使女们也好买根针儿线儿。”
“原来是你们借吴大郎家的老屋。”
阮小七笑道:“咱们这边,可比不得梅里镇上风水好。”
他说滑了嘴,自家先呸了一口,重又把货担子挑起来,道:“我家就在村口,得闲来耍。”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连一个货郎,都晓得莫谈国是了,李知远和英华相视苦笑。
那两匹马看见几丛青翠绿草,慢慢移过去嚼吃,李知远索性就把两匹马系在一棵小树上,任由马儿吃草。
英华挑了两块干净的石头挪到树荫下,让李知远坐。
李知远觑一眼两块石头之间不远不近,心中暗乐,在外头坐下,让英华坐里头。
官道上人来人去,大多是搬家的人。
几口之家带一辆牛车,车上载着箱柜被卧,有的车上还有老人孩子。
青壮们推车的有之,挑担的也有,便是那几岁的孩儿,不是赶着鸡鸭,就是牵着猪羊,不论大人小孩子,脸上俱是一副苦像。
便是偶有几个和李知远踢球相识的少年,看见李知远也不过远远打个招呼罢了,全无从前无忧无虑的笑脸。
英华看了一会,如坐针毡,皱眉站起,道:“我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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