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从秦桑榆一年才发一两次的朋友圈根本探询不了线索。
她脑子还没有头绪,就瞥见楼下庭院里夏青葵推着老爷子的轮椅,跟他散心。
说来也奇怪,这一年来她在家的时间少,可是一旦她归家时却总能见到两个前半生毫不相干的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其乐融融。
院子里半熟的红枫层次分明,错落有致,与假山顽石相映成趣。
燃烧的落霞打在枫叶上熠熠生辉,灿烂得能将黯淡的人点亮。
她正在给他老人念诗,“dontgontletothatgoodnight……”
“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虞云健早年做过外贸,英语的口语水平算佳,但是现在已经生疏了许多。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夏青葵轻声解释道,“这首诗是英国一位诗人写给他父亲的,当时他父亲病危……”
听到这儿,楼上的虞子悠忍不住弯起了讥诮的嘴角。
罢了,任由她卖弄学问吧。
有个人陪着老爷子总比抓自己去陪护强。
她忍着不打断不讥讽,强自进了屋找个安静地界待着。
“然后呢?”
夏青葵低头继续念书,“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他觉得自己这一年来惆怅多愁了许多,也因为眼前青春靓丽的身影而躁动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是对衰老迟暮的恐惧,有增无减。
“青春消亡并不意味着生命被剥夺了,不再年轻,不代表灵魂也在老去。”
说完这句话后夏青葵都暗自佩服自己,这可能是她整个伪文青生涯里最像个文青的一句话了。
许是这一年跟老头的相处增多了,她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虞云健对衰老的无奈叹息声和对生命的泄气。
这一年也不知怎么的,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老爷子的半个陪护。
怕被说白眼狼,她也不便拒绝,不敢拒绝。
不过还好,老爷子从不刁难她,相反给了她不少好东西——她上半生从未得到过的值钱玩意儿,和这个家里面下人们对她前所未有的尊重。
而这些东西,也让她甘愿花费时间于此。
“你这一生,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去完成的呢?”
夏青葵大胆了些,不再像最初那样谨小慎微。
出于女人天生的今日大阪,如晴天似雨天。
昨夜恩深露重,庭院里的蓝色绣球花树姿舒展,花开繁茂,叶片花蕊间还带着清润雨露。
园艺工人在修剪枝桠,让绣球树形状圆整,然后又粗放中略带温柔的适量施肥,浇水,扦插、压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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