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
集安太守过了四五天才到,算是来得最晚的一拨人之一,不是他有恃无恐,而是路上车马坏了,耽搁了行程。
他一来被西院前的阵仗吓着了,这是来述职呢,还是来坐牢?心里战战兢兢,觉得不愧是卫澧,这么久不见,脾气还是依旧的不好,行事还是依旧的残暴。
他女儿此遭也跟着来了,小姑娘原本想拜会一下赵羲姮,但连门都出不去,心里难免酸涩。
又觉得赵姊姊配那个卫澧实在可惜了,他太凶了,连门都不让人出,也不知道对赵姊姊好不好?想必是不好的,当初走的时候就对姊姊不好,一个劲儿的吼她。
现在姊姊怀孕了,希望卫澧别那么凶了,也不知道自己给的那个护身符有没有保佑她。
谢青郁在雍州和平州来回折腾的两趟,一趟比一趟打击大。
第一次赶上了赵羲姮与卫澧成婚,他做了次娘家哥哥把人背过门;第二次他走在卫澧府上,所有人都冲他喊舅老爷不算,而且真的要当舅舅了。
他自平州回来后,卧床病了一场,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平州第三次,但给赵羲姮和未出生孩子的礼,他还是精心挑选后命人送了过去,顺便带了两三个嬷嬷。
谢青郁见赵羲姮身边都是年轻的小姑娘,觉得不大放心,特意让自己母亲选的人,又传信给赵羲姮,这些人让她放心用就是,他没插什么眼线,也没做什么手脚。
这话说出来,虽诚心敬意,但不免有些酸涩卑微之感,令人唏嘘。
谢家主见谢青郁病过一场人又稳重许多,旁敲侧击与他提起了娶妻之事,这次谢青郁没有像往常一般断然否决,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点头,“看缘分罢。”
那就是没有拒绝的意思。
赵羲姮既然已经在平州安家,他纵然心里不甘,但也只能放手。
希望他遇到个合适的人,然后能敞开心扉好好对她,别既辜负了赵羲姮,又辜负了别人。
若是遇不见合适的人,那就是命,从旁支里过继个孩子继承衣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青郁总是这样,在两方之间衡量端平,试图做到十全十美万无一失,希望哪一方都不辜负,但最后导致处处差强人意,终究两件事都辜负了。
前车之鉴已经给足了他教训,他不敢再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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