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伤痕多数已经开始结痂,稍稍放心,问:&ldo;什么时候的事?&rdo;&ldo;星期五晚上。
老头子这回是真气坏了,下手那叫一个狠。
揍来揍去不解恨,棍子照脑袋就扑下来。
我当时都傻眼了,这不是要我命吗?想都没想,抬起胳膊就挡‐‐真的是咔嚓一声啊,满屋子人都听见了,咔嚓一声,疼得我满地打滚。
洪大他们全在边上看着,别提多丢脸了,简直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rdo;皮肉伤最疼的时候其实早就过去了,开始上药时不过嚎得吓人。
真正让人烦躁的,是骨折处连绵不断的胀痛。
洪大少喋喋不休说着话,反倒忘了叫疼装可怜。
方思慎想既是那种情形受的伤,怎么会跑到廖钟这里来。
皱眉:&ldo;你爸难道不送你去医院?&rdo;&ldo;去了啊,医生看我那倒霉样儿,都被吓蒙了。
在医院待了两天,我琢磨着,也就是胳膊断了他暂时放过我,回头肯定还得找我算账。
总不能坐着等死是吧,所以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干脆偷了片子跟病历,今儿早上天不亮出逃。
想来想去,也没个合适地方,最后就躲到这里来了。
别说,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为我准备,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rdo;方思慎最担心骨头没接好,听他这么说,是在正经医院接的,廖钟此处设备简陋也就不是大问题了。
绕到他前边坐下:&ldo;你爸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你究竟干了什么?你总不能不回去,接下来怎么办?&rdo;洪鑫垚扯起嘴角,带点儿嘲讽跟无奈,还夹杂着些许狠绝意味:&ldo;你问我爸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大概‐‐他觉着我把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吧。
&rdo;就着方思慎的手喝水吃药,咕咚咽下去:&ldo;你看看外边有人不,我再慢慢跟你讲。
&rdo;因为廖钟的门诊部异常忙碌,住院部病床紧张,在收取高额诊金之后,默许了洪大少鸠占鹊巢,直接霸占&ldo;患者止步&rdo;廖大夫自己房间的恶行。
方思慎打开门,撩起帘子:&ldo;人不少,都排队了。
&rdo;&ldo;你把门帘放下,门开着,窗帘撩起来一点儿。
嗯,就一点儿,够了。
&rdo;洪鑫垚满意地点点头,&ldo;好了,你坐我边上来。
这样谁过来咱们都能瞅见,外边可瞅不见咱们。
&rdo;方思慎无语。
简直就是天生的阴谋家,没法比。
又觉得他即将要说的不知牵涉到什么机密,一瞬间竟有些想要退缩。
揉揉额头,过去坐下:&ldo;你说吧,我听着。
&rdo;&ldo;先说洪大为什么回去告状吧。
我爸在京里的投资,花里胡哨有不少,但名头最响最挣钱的,是鑫泰地产。
从前年开始,就从洪大手里分了一些给我做;到去年,名义上我是副手,但只要不捅大篓子,一般的主意就随我拿了。
最近俩月,我找了些事缠住洪大手脚,然后偷偷把公司最值钱的楼盘和地皮卖掉了。
&rdo;方思慎听得很认真,忍不住一惊:&ldo;啊……为什么?&rdo;洪鑫垚却没回答,还接着之前的话题往下讲:&ldo;因为不能让人知道,又卖得急,多少吃了点亏,不过总数还算过得去。
&rdo;奸笑,&ldo;本来还想从银行再圈一笔出来,没来得及,只好算了。
等洪大回过味儿来,气得跳起脚追着我问钱在哪里,我告诉他炒古董上当受骗赔掉了,这丫就连夜赶回河津找我爸告状去了。
&rdo;方思慎看他表情,实在不像赔光光的样子。
奈何道行太浅,小心翼翼问了句:&ldo;真的……都赔掉了?&rdo;洪大少难得地严肃起来:&ldo;不好说……就是上次你跟老师看了照片的那批东西,我让人帮我买下来了。
&rdo;方思慎愣了半晌才说话:&ldo;会不会……太冒险了?&rdo;洪大少打个响指,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ldo;这种事,总有点运气成分,不过我觉着赔不了。
万一赔了……只好假话变实话了。
&rdo;&ldo;你不能现在跟你爸说实话么?&rdo;&ldo;哈,那话就是骗骗洪大那种傻缺,我爸才不会相信我真把钱炒古董赔光了呢!
这不是要做样子给人看嘛。
京里的公司被我弄得只剩个空架子,总要给边上人一个交代。
你是没看见,我爸揍红了眼,把洪大给吓得,就跟揍的是他似的。
开始还等着看好戏,到后来都扑上去拖着,怕他真把我打死了……&rdo;方思慎立刻听出问题来:&ldo;既然是做样子,为什么当真生这么大气,要把你胳膊都打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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