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的单片眼镜是纯粹装饰,专门找金匠打得,内敛温柔,将柴筝骨子里的锐气又掩盖了几分,可惜现在还不大顶用,按大夫的说法,柴筝的眼睛得恢复五成,这镜片才能辅助辅助。
不过书上的字怼到鼻子底下还是能看出个轮廓,只要字体不复杂,柴筝就不受影响,何况她还记得当年考殿试的题目。
文章写的洋洋洒洒,时至今日又比当年多了几分领悟,柴筝还故意错写了几个字,探花挺好的,没必要与寒门出身努力读书的榜眼挣高下。
一天策论柴筝只写了三个时辰就结束了,身体形成的本能,几乎没有通过脑子,闲来无事等墨干,柴筝心想,“榜眼叫什么来着,姓吴,吴显还是吴贤……”
想着,柴筝趴在纸上睡了会儿,直到前头传来些动静,柴筝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应该是小阮将题纸交了,主考官有些不信,当场将试题扫了一遍,此时正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
柴筝想了想,小阮应该会在考场外等自己一会儿,于是抄起考题也要交,主考官看着她半个瞎子摸摸索索的背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怎么文曲星都一起投胎的吗?
阮临霜果不其然在门外等她,天色有些阴,小阮怀里抱着书,正侧着脸在看地上的蚂蚁搬家。
脚步声停在她身边,阮临霜知道是柴筝却迟迟不抬头,又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武举是在七天后么?”
柴筝“嗯”
了一声,“你会到场吗?”
听出了她话音里的希冀,阮临霜这才抬起头,微笑着看向柴筝,“去,我想看看你大病初愈后,长安城里还有几人是你的对手。”
“听说我娘是主考。”
柴筝忽然拉起阮临霜,沿着考场外的大路一直走,随后往巷子里一钻,这才停下好好说话
考场里外的巡查都很严,就算是考好的学子也不能长时间逗留,方才柴筝的余光中就看见差役往这边来,因此才匆匆离开。
柴筝继续道:“如果不出所料,我娘也会出手试探今年的考生,毕竟都是些以后要入伍当将军的……我跟我娘动手这样的好戏,小阮,你一定要看。”
“……”
阮临霜觉得柴筝有点过于兴奋了。
“我让你打造的东西带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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