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皇帝呀!”
萧弘觉得贺惜朝真是个异类,谁不怕皇帝。
贺惜朝转过脸,认真地对他说:“这宫里谁都希望你倒霉,可唯独一个人永远都希望你有出息,这就是你爹。”
话说的没错,道理萧弘也懂,可是……“我见他就是害怕,不只是我,萧铭也是,淑妃也是,宫里宫外,天底下所有人都就怕他生气。”
“那真是太好了!”
贺惜朝拍着手说。
什么?萧弘觉得他幻听了。
“当所有人都怕皇上,唯独你不怕的时候,你不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吗?”
萧弘连连摇头,“不觉得。”
“出息!”
“没有,惜朝,换一个吧,为了让你做伴读,我把平生所有的勇气都拿出来了,狠心跪了一个时辰才得偿所愿啊!”
贺惜朝点点头,“没想到你这么无理的要求才跪了一个时辰,皇上对你实在太宽容,太仁慈了。”
萧弘简直要疯了,“宽容?仁慈?”
贺惜朝用真诚的大眼睛回答他,“特别宽容,特别仁慈。”
萧弘差点捶胸顿足,“不,我做不到呀,惜朝。”
真是怂货!
贺惜朝起身,在房里跺来跺去,最终叹息道:“那没办法了,只能用杀手锏。”
“什么?”
萧弘有个不好的预感。
只听到贺惜朝愤愤道:“是谁昨天答应的好好的,我说什么做什么,哪怕让跳湖二话不说就跳,怎么,不算话了?”
萧弘:“……”
就知道。
萧弘吸了吸鼻子,有些塞,转头控诉地看着贺惜朝。
“去吧,想想你的处境,这皇宫里,你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还想争那把椅子,不依仗皇上你还有,听到声响,他抬头看过来,“弘儿,何事?”
威严的声音,威严的面容,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普通的爹。
萧弘腿肚子微微哆嗦,不过硬着头皮没有夺门而逃。
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退路了,有一句话贺惜朝说的很对,这满宫上下,除了皇帝,没有第二个人能帮他。
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被打一顿扛回去。
不就是真情流露吗,让他……酝酿一下。
于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萧弘忽然噗通一声跪下来,垂着头,没有说话。
天乾帝登基多年,一直执政勤勉,每每批阅奏折到夜晚,事务繁忙的很,实在没有多余时间和耐心。
可萧弘这么默默一跪,倔强地挺直着脊背,小小的身影,看得不禁让他心中一软。
天乾帝放下笔,缓和了口气问:“这是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
萧弘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旧跪得笔直,闷闷道:“没有,儿子,儿子就是想母后了……”
此言一出,天乾帝也跟着沉默了。
萧弘没敢抬头,心中却非常忐忑,这样无声让他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白了些。
可同时,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在父皇心中究竟是什么分量,真的如传闻那般敬重喜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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