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舔湿了唇,驱除了干燥的困扰。
他蜷缩起手指,不给萧驰野再窥探的机会,也不理会这样的撩拨。
“该睡了,”
沈泽川说,“去叫人吧。”
萧驰野觉得沈泽川“不要理你”
的反应就是带着意味的搔挠,挠得他只想乘胜追击。
然而求胜不能急,急则容易落入陷阱。
于是他放过了这一次,说:“师父们自有安排,不必担心。
你想睡,东厢房已经空了出来。”
沈泽川干脆利落地站起身。
纪纲与左千秋酩酊大醉,直到翌日也没清醒。
沈泽川把纪纲扛上马车,带回去了。
萧驰野看着马车走远,对晨阳说:“这两日盯紧八大家的动向,看看是谁在走动。”
晨阳颔首听令。
沈泽川随着马车的摇晃闭目养神,马车绕了个圈,中途换了辆不起眼的小车,才到昭罪寺。
乔天涯背着纪纲,跟着沈泽川入了院子。
葛青青等候多时,出来见着他们,连忙上前相迎。
“无事,”
沈泽川宽慰道,“师父只是醉了。”
齐太傅立在檐下,说:“青青把纪纲扶进去,让他好生睡一觉。”
葛青青便接过纪纲,背进了屋。
乔天涯几步上前,在雪里跪了,说:“太傅近来可好?”
“见着你,哪都好。”
齐太傅抄起手,说,“你如今已改名叫乔天涯,那卖身契再无用处,可你为着那点情谊愿意留下来,我该谢谢你。”
“过去的事情,对于太傅而言是举手之劳,对我而言却是救命之恩。”
乔天涯面上嬉笑全无,他说,“永宜年光诚爷诛杀贪官污吏,我父兄受人构陷,若非太傅明察秋毫,出手相救,乔家二十条人命就该枉死在午门前。”
齐太傅说:“你父兄都是清正廉明的忠臣,不过是一时蒙冤,没有我,也会安然无恙。”
乔天涯顿了许久,说:“乔家对不住太傅如此厚待。”
永宜年乔天涯的父亲还在兵部当差,光诚帝严打贪污,乔父受人检举,被都察院查到名下田宅来路不明,百口莫辩之时是齐惠连重理案件,将乔父与兵部几人摘了出来。
正因为这一遭,齐惠连把女儿许给了乔家长子,然而这并非结局,几年后东宫蒙冤,齐惠连从太傅被贬斥为庶人,他随太子退入昭罪寺时,乔父倒戈向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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