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面色苍白如纸,僵硬着点了点头,道:“那……顾先生再见。”
话说完,她就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关上大门,她后背紧紧地贴在门上,仿佛还能感受到顾澈的存在,谭老爷轻轻搂住了她,抬头为她擦掉不知道何时流下的眼泪,道:“阿玛感受到你说的,他是很不一样的人了。
可他不适合你,他心里的东西太多了。”
装着政府装着国家,装着受苦的人民和贫瘠的土地,太深情也太薄情,谭老爷心想,若是有一天这位顾先生遇上了真正爱的人,在人民和爱人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
离开谭府时顾澈才发现,谭府去百乐门的这条路上,种满了各色的花草,引得蝴蝶翩翩,很像谭青今日身上绣的串枝花蝶。
来时他心不在此,没有注意到这相应的美景,此时他才察觉出此中的曼妙心思,他有些懊悔于自己的后知后觉,没有早些察觉到谭青的这份心意,这样含蓄的女子若要鼓起勇气来,这份赤裸裸的心意太过真诚炽热,让他险些招架不住。
他不愿耽误人家,便只好快刀斩乱麻,叫她断了这份心思,纵使这样的方式让人颇为苦痛。
寄出了信后他就回了百乐门,才刚进去,正在给舞女们盘头发的百灵探了个头,道:“少爷,有位先生找你,在二楼。”
顾澈正猜度着是何人找他,便听到有人自二楼冲他喊:“顾老板,别来无恙。”
顾澈回望过去,惊喜道:“老师!”
来人正是胡昌,经历几天风尘仆仆的跋涉,他显得有些疲惫,眼下的乌青肉眼可见的明显。
顾澈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和胡昌鞠过躬,便赶忙拉着人进屋坐下,“一直听说老师预备北上,怎么现在才到上海?”
“本想着和起义军一起北上,但又收到了广东一带的起义军发来的声明,请求同行,我们便又在南方各地动员招募了一番,只是没想到这一拖,就拖了几个月。”
胡昌接过他递来的茶,又道,“不过在这过程里,我也有些发现。”
“什么?”
顾澈坐在他对面,适时地问道。
“我下到乡里才发现,越是这些偏僻的地方,群众越是难以号召。
我们平时看到的都是激愤的学生、商人,便觉得这社会尽是追求开放自由之士。”
胡昌重重叹了口气,下意识摸了摸兜,“我们的思想动员工作不够彻底啊,我准备去跑些偏远地方宣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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