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他要来跟普瑞斯东方研究院敲定&ldo;九溪六器&rdo;公开展览的事。
因为研究成果的价值超出预期,普瑞斯方面按照第一期协议约定,免去了各项检测的全部费用。
其他诸如论文版权、署名权之类,也都在春天那次谈妥了,唯独公开展览这项尚未商定。
洪鑫垚坚决不肯搞巡回展,最后在方思慎的劝说下,勉强退一步,同意除了在普瑞斯东方研究院博物馆展出之外,还借给梵西博物馆做一个为期两月的特展。
原本谈到这一步,洪大少摩拳擦掌,一心想从门票收入里再捞点儿油水。
后来才知道,人家的展览是免费的,压根儿没有门票收入这一项。
被方思慎笑话了一场,放出豪言:&ldo;这有什么,老子以后专做不要钱的展览,专给咱大夏父老乡亲看!
&rdo;如此一来,接方思慎回国,反倒好像变成顺带了。
上飞机前两天,洪大少借口终于两人都得空,要好好轻松轻松,结果把人压在床上,这样那样弄得下不了地。
最后方思慎背对他躺着生闷气,根本不说话。
&ldo;哥……&rdo;洪鑫垚试着喊了一声,那边纹丝不动。
心想没准睡着了,慢慢爬上床,轻轻掀起空调被。
手指蘸着消肿化瘀、生肌止痛的药膏,一边抹一边吹。
方思慎被他弄得又痛又痒,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强压着不发出声音。
洪鑫垚这下知道他没有睡,换了盒针对筋骨过劳,肌肉损伤的,道:&ldo;我给你揉一揉,见效快,明天就能下去。
好不好?&rdo;也没指望他答话,药膏在手心搓得滚烫,从腰椎往两侧缓缓推按。
手上忙活,嘴里也没闲着:&ldo;你看吧,只要你回去,你爸铁定把你圈家里不让出门。
我又不能天天待在京里,总共不过一个多星期,咱俩能见上几回?等你一开学,又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
你算算,这一年到头,能一张床上躺着的日子,是不是十个手指头就数得过来……&rdo;方思慎恍然醒悟,合着这才是他特地跑来接自己的真正原因。
&ldo;唉,牛郎织女太可怜了。
哥,我不要做牛郎织女。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别提多后悔了,当初就根本不该让你来……&rdo;洪鑫垚忽然俯身,在侧腰的红印子上嘬了一口。
正咂吧回味呢,猛地蹦下床,笔直冲进卫生间。
再出来,一脸湿漉漉的水渍。
&ldo;呸,这什么破玩意儿,又苦又辣……&rdo;方思慎再也憋不住,趴在枕头上闷声大笑。
他这一笑,那一个立刻打蛇随棍上,凑过来挨着:&ldo;哥,别生气了,啊?我那个,前面忍太久,一想后边还要忍那么久,就有点昏头。
以后天天在一起,肯定不会这样没轻没重,到时候都你说了算,你要咋样就咋样……&rdo;方思慎依旧没做声,心里那点气其实已经消得差不多。
洪鑫垚这些疯话,起初只当甜言蜜语听,后来逐渐懂了,知道基本都是实打实的真话。
毕竟,从一开始,对方便带着强烈的欲望而来。
情爱之事,肌肤之亲,于他而言,是爱情关系中极其重要的部分,更是彼此确认,互相归属的最根本的方式。
理解了这一点,也就不觉得需要生气。
而对于自己来说……方思慎承认,越来越体会到这一部分的重要性。
忽然挪了挪身体,彻底放松趴着,道:&ldo;腿酸,抬不起来。
&rdo;&ldo;啊……&rdo;洪鑫垚一愣神,随即懂了,&ldo;我,我给你揉腿……&rdo;方思慎是个过于通情达理的人,洪大少难得有这样伏低做小的机会,殷勤周到,乐此不疲,闪瞎了同一栋屋子里其他所有人的眼睛。
回到国内,果然如他所料,一年没看见儿子的方司长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
恰逢高校暑假期间,高教司衙门相对清闲,方笃之能推的事都推掉,专门陪儿子在家休息。
头一回看见儿子手上的戒指,脸色立刻变了。
方思慎小心翼翼道:&ldo;在那边,戴上这个,能省很多麻烦……&rdo;方司长语气硬梆梆的:&ldo;回来不用省麻烦,还戴着做什么?熟人见了问起,怎么说?&rdo;方思慎瞄父亲一眼,用商量祈求的语气道:&ldo;国内不讲究这个,大概不会当真。
万一有人问,随便应付两句……&rdo;&ldo;哼。
&rdo;方笃之不再说什么。
尽管每个星期父子俩都通电话,仍然有问不完的细节。
方笃之问到何家的事,方思慎掏出一个相册,捧到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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