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说走就走,仿佛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条铁质理由,迅速脚底抹油,迈开大腿,逃也是地跑了。
连衣下午选商大会吃的那一堆东西,早就在和钟七七争论的时候消化殆尽。
然后又耗神和钟七七争论了那么久时间,继而又车马劳顿地回到府里,最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北院交差。
整个过程下来分秒无歇,可把她给累坏了。
她回到房间,吃完书蝶早就给她备好的晚膳,摸着肚子满足地躺在床上休息。
没一会功夫,困意就排山倒海而来,她甚至鞋子都没有来得及脱,就直接闭眼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连衣看到自己又走在去北院的路上。
然而她这次却没有进去北院,而是沿着北院外面的小道一路走到后面的祠堂门口,就像她晚上去北院交差的那次一样,站在祠堂门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然后她伸手触碰了祠堂的大门,但这次她的手没有收回,而是直接推开了。
祠堂里并没有多么骇人,而是满室明亮。
那里面左右各点着一大排的蜡烛,少说有几十根,昼夜不分地点着,如果哪一个熄灭了,自然有第二天早晨起来打扫的家丁补上。
她站在祠堂里漫无目的地看了会祖宗灵牌,最后目光落到角落那个盖着红布的灵牌上。
灵牌下角的那个字依旧露出来一点,若隐若现,仿佛在叫唤着连衣去揭开它。
连衣真的被灵牌上的字体吸引,就这样顶着惧怕一步一步地朝它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她终于在灵牌面前站定。
然后她如预期般伸出手来,毫无犹豫地一把掀开灵牌上面的红布,红布下面的内容顿时一览无余,直晃晃地暴露在连衣的眼前。
灵牌上只有两个字:连衣。
是的,灵牌上黑底金字写着的是连衣她自己的名字。
连衣瞳孔剧缩,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她只觉得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寒意从她的脚底爬了上来。
怎么会这样?这里供的是她自己?
她不是还活地好好的吗?难道她已经......已经......
她整个人被极大的恐惧吞没,小腿开始发软,使不上力气,仿佛她的生命力真的在一点一点流失。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还要可怕的事情,毕竟前一刻你还对生活对生命充满期待,突然之间那些希望全部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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