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雀儿在头顶树梢上叽叽喳喳叫地人心烦,常乐杏子一样的圆眼睛擦过眼角晃出来:“庆堂,没事吧?”
渠庆堂吓坏似的掸开他的手:“没……我没事……”
打好的腹稿一树惊着的雀儿般飞走,他把脚跟收回来,提了口气儿,“你最近……”
半道又改词儿,“我大哥还好吧?身子好些了吗?”
心虚的人哪儿听得了这话,常乐眼神闪烁,没底气地瓮声:“挺好……”
“他……”
想起拔步床里的喘息,那些羞死人的对话,渠庆堂起了恶意,“晚上睡觉还踏实吗?没闹你吧?”
岂止闹了,更没皮没脸的事也做过,常乐身上虫咬的一阵痒,脸蛋很快红了,欲盖弥彰地躲渠庆堂放肆的目光:“没闹……都挺好……”
渠庆堂虚眼看他红红的唇,他大哥一定尝过那儿的滋味,比樱桃还喜人的颜色,会不会也是甜的,一咬一嘴的水儿。
他觉得渴,伸舌头舔了舔起皮的嘴:“你跟他……要是好了,就搬出来吧。”
常乐的心跳漏了一拍,仓惶,又迟缓地抬起头。
他懵懂的样子,倏地招来渠庆堂的恨,为自己不经意中闯入的风月,系在风筝线一上一下的呻声,每一声都那么稚嫩,又一声叠着一声地钻进他的皮肉,酥他的骨头。
他难忘,又痛恨的狼狈。
因为恨,心也跟着狠起来:“你们两个男的天天的睡一起,这要说出去,渠家的脸往哪儿搁。”
不是知道了啊,常乐松了口气,又渐渐伤心。
渠庆堂当是他说的重话起效了:“两个男人,总不能一起睡一辈子。
你和我大哥以后都是要娶亲的人,早点搬出来!
你要不好开口,我去跟爹说,前院的厢房还空着,只要你愿意……”
他一门心思勾画,怎么把人从他大哥的东厢弄出来,又不离身的收着,完全没留意常乐变了的脸色。
常乐揣了一肚子愁绪跨进院,正午没遮没拦的阳光,照着地上很暗很深的两脚影子,心事重重迈入东厢。
屋里静得不像有人在,小圆桌上摆的吃食搁了有一阵,都已经不鲜亮,常乐匆匆扫过,几乎没动筷,又走了两步,渠锦堂穿戴的整整齐齐坐在内堂硕大的拔步床上,两眼空洞盯着地。
听见声,他抬眼,手里好像攥了枚东西,见到常乐,快飞藏起来:“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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