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我抓去上药,明明疼的都不得了,眼泪鼻涕都哭出来了,还喊着不疼。”
桑爹就着桑祈的话说,想着当年趴着上药哭着喊不疼的小男孩,桑爹就笑出了声。
卓文远左手揉了一把脸,“爹……阿祈……小时候的糗事就不要提了吧。”
实在是丢人。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说说笑笑的在那吃着饭,那是卓文远从不敢想象的团聚之时。
桑爹方才说的那个时候,他还记得,那日,是难得的赶集日。
每到边塞的赶集日,就会有很多从汴京城等地来的商人在街上摆摊,许多都是在边塞少有的稀奇玩意儿。
他替人搬东西,打杂,在小酒楼洗碗上菜,好不容易攒了两个月的银钱,想着给阿祈买些小玩意。
小阿远那日逛了很多家小铺都没有找着合适的东西,直到看见一个不起眼的小摊。
别的小摊都是推着个车,将物什摆放在上面供人挑选,而那个小摊不同,不喜打扮,甚至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摊主只是随意的在地上铺了块布,他要售卖的东西凌乱的堆放在上面,而他自己,就那样坐在了灰扑扑的地上。
小阿远原本只是从那个小摊子经过,随意一瞥,却看见了在一堆杂物里闪闪发亮的一面铜镜。
他蹲下身子,从堆里一群街上都有的东西里面扒拉出来那块铜镜,放在手上瞧,摊主没有热情的叫卖着自己的东西,也没因为这是个小孩子就赶人走,就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发呆了。
那块铜镜同平日姑娘家梳妆用的不同,特别小巧,也就巴掌大小,而且镜面照的人格外清晰,铜镜的背面是繁复的花纹,有好几朵花蕊里都镶嵌着形色各异的宝石。
阿祈定会喜欢的。
小阿远这样子觉得。
每回阿祈出门前都得捣鼓半天自己的头发和衣裙呢,发丝要编成一个个精致的小辫子,然后再戴上铃铛作响的小珠花们。
桑祈小时候格外在意外貌,毕竟几乎每个见过阿祈的人,没有不夸她长得可爱的,但也的确如此,小小的阿祈脸蛋肉乎乎的,水灵灵的眼睛光是就那样看着你,都会让人感到疼惜。
更何况,桑祈该是随了娘亲,皮肤滑嫩嫩的,同边塞长得小孩子的肌肤都不一样。
“老板,这个多少钱呀。”
小阿远拿着手里的铜镜,怯生生的问着那个看起来有些吓人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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