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似乎也没理由拒绝——若当真拒绝了,反而幼稚愚蠢。
然而当着如意的面,他却不大愿意提这件事,只道,“随他们去。
你若觉着烦得很,不见就是。”
要说有多烦人,也不至于。
如意只是想到小陈氏被强按着头押到她跟前一般,消极抗拒着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下便有些难受。
可是她也早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姑娘了。
她知道在这整件事里,小陈氏的意愿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她便说,“想来他们也不会来走我的门路,倒没什么烦不烦的。”
陈家还不知道她是二郎的姐姐,比起找她,当然还是找二郎手下得用的谋臣更体面方便些。
她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又说道,“只是依我看,陈姑娘未必愿意。”
二郎只垂着眼睛,随口应道,“哦。”
他淡漠得仿佛事不关己,如意心里有些懵,忍不住便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二郎略有些不耐烦。
可还是如实答道,“若无人提这件事,当然最好。”
若提了……左不过就是娶一门亲罢了,非常时期甚至也许连婚礼都不会有,他需要给出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分罢了。
在大局和利益攸关之下,若只需嫁娶一个女人便能调和诸多利害,他当然不会不合时宜的拒绝。
如意只是木愣愣的看着他。
他们太熟悉了,只是看表情就能猜透彼此心中所想。
她的目光渐渐由浅浅的期待变作了然之后淡淡的失望,可其实她其实既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也不真的明白她在失望些什么。
因为这答案她早已预料到了。
最后她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哦。”
——相比较于他们要做的事,小陈氏真的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罢了。
二郎帮着她打理好了吊手臂的带子。
如意略觉着气氛尴尬,便起身出去。
一边道,“我刚刚收到了益州的来信,正有事要和你说。
喝茶吗?”
二郎便上前,抢先帮她斟上水,又帮她端到座位前。
如意笑了笑,也不同他争抢。
瞧见信正搁在信匣子旁,便知道他适才已私底下看过了,不过想来他也没看完。
她将信拾起来,重又拿给他。
道,“褚时英是舵里的三把手,常年出入益州行商,和益州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有些交情。”
二郎也并不掩饰自己看过这封信的事,直接翻到的继承人。
必得先杀了他,才轮得到萧恪这一众人。
如意看他心有怒意,只压抑着没发作罢了,便道,“益州也不是没有有识之士,不妨暗地派人去游说益州士子,令他们劝止四叔。
若不行就再做打算。”
二郎道,“车舆冠服都已造好了,当美梦正酣的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劝说?只怕说恼了他,他反而要开杀戒。”
他知道如意的顾虑,便安慰她,“放心,我分得清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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