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家每年过节收到的匿名礼物都是谁送的?”
李文筝说,“之前不知道你爸妈对你那么差。
我也没深入了解,你当时家庭很完整……。”
石野懂了。
他对自己的关注是平静的,像湖底的水,学不会打扰。
如果你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一定不会主动探知。
他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甚至每一个家庭成员,但他不知道自己生活的什么样。
每年都送来匿名的礼物,这样的感谢很礼貌,但说到底,也很冷漠。
李文筝只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感谢一个可笑的男孩让他打消了死的念头。
石野忽然又想起刚刚被李文筝收养的时候他放在桌子下的脚,那是感谢吗?
石野烦躁地躺倒在床上。
他心疼李文筝,这当然毋庸置疑。
如果有什么能换李文筝不受到那些伤害,他愿意做所有事情。
但这不妨碍他失落于李文筝一开始对他只有感谢,又失望于连这感谢都那么稀薄。
要不是他爸妈死了,李文筝可能永远也不会产生真正了解自己的想法。
石野感觉心碎了。
不想被李文筝察觉这由爱生出的可耻脆弱,他把摄像头关掉,匆匆对李文筝说了句借口切断通话。
然后一夜未眠。
李文筝倒睡得很好,他压根不知道石野已经把蓝色窗帘解读成忧郁,把自己的一切行为解读得跟初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并且深信不疑。
一夜之间,他的男朋友就快要被爱里的多疑折腾得神经衰弱了。
石野第三天回到家里,李文筝恰巧不在,他坐在沙发里独自凄凉。
后来实在饿得不行了,才耷拉着脑袋去厨房找食儿吃。
李文筝回来的时候才是傍晚。
卧室窗帘拉着,屋子里昏暗不堪,李文筝抬手按亮灯光照明,才看清石野连袜子也没脱躺在床上,邋里邋遢,半睡不睡。
“你生病了吗?”
李文筝往前走了一步。
石野没说话,横着摇摇脚丫子,是个否认的意思,然后把头往被子里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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