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
徐若麟第三次暗骂了一声。
司彰化是官宦子弟,又在宦海沉浮了半辈子。
可做与不可做的事,他绝对比自己还清楚。
之所以要提这么一个自己不可能应下的条件,恐怕醉翁之意,根本就不在酒。
&ldo;舅公,这样吧,我来说说我能做的事,您看合不合意。
如何?&rdo;司彰化唔了一声,慢条斯理又坐回了椅上,那只黑猫又跳上了他膝盖。
徐若麟盯着他轻轻抚摸黑猫脑袋的那只枯瘦的手,慢慢道:&ldo;倘若您把她许配给我,司家便与我的本家无异。
哪怕有一天舅公您老人家驾鹤仙游,您也放心,司家富贵绝不逊今日。
邑地,不是不能归还,而是时候未到。
时候一旦到了,便求更大的封邑,也不是妄想。
而你司家人唯一要做的,便是站在太子的一边,永远不要做行差踏错的事。
你觉得这样,满意吗?&rdo;司彰化目光微闪,不紧不慢地道:&ldo;你如何肯定,你能长青不倒?你又如何肯定,太子能顺利登极?&rdo;徐若麟哈哈了声,笑道:&ldo;舅公,我以为你是个敢下赌注的人。
看清了,便会出手,乃至以身家性命为赌筹。
未来我自然看不见,你也看不见。
你又据何认定我方才所言不过是空口白话?我只两声问而已:我这样的条件,你赌,还是不赌?&rdo;司彰化的头脑在这一刻清晰异常。
他盯着眼前此刻这个面上带笑,而眉宇间却藏了傲色的男人,原本抚摸混沌脑袋的那只手也改成掐它脖子,越掐越紧。
混沌受不了了,发出一声怪叫,从他手中挣脱逃走。
挥舞着的锋利爪子刮过他的手背,刮出了一道血痕。
老头子却浑然未觉,那只手不过神经质般地抖了下而已。
因他此刻身体血管里的血液,已经再一次被赌徒下手前的那种沸腾感所控制了。
他自然清楚现在就要徐若麟帮司家讨回封地是多么愚蠢的要求。
之所以这么提,不过是逼他亲口在自己面前承揽比区区封地更多的责任。
作为司家的当家人,他自然清楚司家如今面临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
他所钟爱的长房长子不幸早去,二房的儿子司寇鑫庸庸碌碌。
孙辈里,长房的司继本过于敦厚方正,不过是守业的份,司继昌虽聪敏,可惜好高骛远,性浮不定,也非大材。
自己早年过半百。
一旦撒手人寰,不但这份家业难以再续辉煌,甚至可能面临同室cao戈的局面。
这叫他如何放心得下?但是有了面前这个人的这样亲口保证,那便完全不一样了‐‐立于朝堂之上,站队与不站队,站哪一队,从来就是件考验官员智慧与运气的顶级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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