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她眼圈乍然一红,别过头去抹了抹眼角,再对着我时,已是满脸和善笑容。
同是一个人,厉害起来会是那个样子,温柔起来又是这个样子。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难以启齿似的,半天,缓缓道:&ldo;你陪阿乔好好说会儿话,从前,从前是我们对不住阿乔,也对不住你,眼看着他……&rdo;我打断她,将雨伞收起来:&ldo;那我先进去了&rdo;说完错身踏入住院部大门。
背后,冬雨浙沥,林乔的母亲在浙沥的冬雨中轻轻叹了口气。
走到电梯口要二十来步,我站在口子上等电梯,顺便从兜里掏出纸巾来擦果篮上的水珠。
背后传来高跟鞋踩地特有的哒哒声。
我转头看了一眼小跑着追上我的卷发美女,低头继续擦玻璃纸。
电梯到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先我一步踏进去,按住开门键,淡淡道:&ldo;怎么,你怕我,你从前就很怕我。
&rdo;我笑着走进去,反手按上关门键,轻声道:&ldo;苏祈,五年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幽默。
&rdo;我一点都不奇怪会在这里碰到苏祈,林乔的病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将所有人从犄角奋兄里找出来重新聚在一起。
拖了五年的爱恨情仇,总要寻求一个终结,谁也无法逃开,除非有人已经彻底看开。
可那一段经历着实让人印象深刻,一般人很难看开,我不能,林乔不能,苏祈不能,韩梅梅也不能。
哦不,韩梅梅是自己主动把自己绕了进去,当年其实根本不关她什么事儿。
一直以来,大家假装生活和谐又美好,假装得连自己都相信,其实全是假象。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苏祈直视着前方,声音冷冷响起:&ldo;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从国外回来?&rdo;我说:&ldo;哦?原来你还出过国?你什么时候出的国?&rdo;她眉毛跳了跳,电梯要在五楼停下,她伸手紧紧按住关门键,老电梯晃悠了一下,又慢慢往上走。
她转头来看我,温柔笑开:&ldo;我听说林乔癌病晚期了,我就回来看看他,善恶终有报,你们俩当年那样对我,果然……&rdo;她抿了抿嘴,是个笑模样,却没有把那句话说完。
我将果篮换只手提,敷衍首,&ldo;对,你是尘世里最后一朵洁自无瑕的雪莲花,当年的事全是我和林乔的错,你没有一点错。
&rdo;她半天说不出话,从高中开始,她吵架就从没吵赢过我。
当我和她还保持着走钢丝般危险又虚伪的友情时,我们俩就常常意见不合,那时她最会用的招数就是找林乔帮她打压我。
她只需要甜甜叫二声:&ldo;林乔,你看宋宋……&rdo;林乔的眼神轻飘飘膘过来,说一声:&ldo;颜宋,你让着苏祈一点儿。
&rdo;我就不能再有任何言语。
但今非昔比,林乔已不能成为她的帮手,就算能,我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坐以待毙。
苏祈气急败坏道:&ldo;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你还讽刺我,你抢了我的男朋友,你是个可恶的第三者,你还讽刺我。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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