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会儿也不由得惊了起来,不敢在龙椅内坐着,而是起身跪在地上,两眼不敢直视隆禧太后,目光有几分闪烁,“母后,那不过是淑妃的玩笑话……朕……并没有当真……而且……指的是……三嫂……腹中未出生的……王子……”
一句话,他说得断断续续,这一刻,他不是至高无上的帝王,而是那听候母亲发落的孩童。
“你把帝位当成了儿戏吗?皇上,你太令哀家失望了,哀家为了江山社稷劳鞠躬尽瘁,你倒好,居然听从后妃的摆布,还想打兄长孩子的主意,他年你说要过继莱儿给皇后,哀家已经应允了,现在你又生出别的幺蛾子……”
隆禧太后大发雷霆地怒骂皇帝,每说一字如像从齿缝里面挤出来的,听在耳里如阴阴之风刮过巷子,刺耳至极。
几位重臣大气都不敢喘,隆禧太后当众斥责皇帝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只是每每听到他们都觉得自家的头在虚晃,不知还能端着这吃饭的脑袋能有多久?梁博森目光深冷地看着那跪在地上如犯错孩童的皇帝,恨不得当众就将这个废物赶下台,论雄才伟略,论能力,他比这废物皇帝强得多了,却不得不在他面前称臣,不得不在他的面前弯下膝盖,只因他是帝王他是臣子,他姓李而他姓梁,若不是比他会投胎,这废物如何能坐得上帝位?让隆禧太后如此震怒的其实并不是因为淑妃有意过继忠王未出世的孩子,而是这样一来,他日皇帝李季基病逝,改立一个幼儿为帝,而她是皇祖母,那就是太皇太后,按祖制是要到上泉宫去养老,这慈宁宫就要让给新皇的母亲,由太后摄政,这是大齐的规矩。
这也就是为什么隆禧太后并不能见容于这件事,她的儿子有异心,要推翻她,她看他不再带着母亲的慈爱,而是如看政敌一般,她为李齐皇室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连亲生儿子也想跟她玩手段、弄心计,她的愤怒可想而知。
“母后,儿子没有这样想过,这只是淑妃的痴心妄想,儿子是母后亲生的,哪敢乱动歪心思……咳咳……”
皇帝痛哭道,脸色渐渐变青,还渐渐咳起来,掏出帕子捂住嘴,一脸的痛苦。
“太后娘娘,这真是与皇上无关,只是淑妃一人弄出来的,还请娘娘不要怪责皇上。”
欧阳皇后膝跪到皇帝的身边,扶着他的身子向隆禧太后求情。
“皇后……”
皇帝伸手握住她扶着自己的手,患难见真情,这会儿他对于皇后那点子埋怨扔到了天边。
欧阳皇后也泪眼看他,不忌讳地表示亲密,当众给他拍背。
李凰熙看着这帝后情深的一幕,她的皇叔啊,其实就是没长大的孩子,或者说是在隆禧太后的高压下始终不敢反抗,自己的父亲当年之所以输给了这皇叔,未能称帝,只能说父亲还有一丝棱骨与隆禧太后对着干,而这皇叔完全是听从祖母的调遣,不敢有自己的意见。
欧阳皇后怒目看向淑妃,“太后娘娘,一切的幺蛾子都是她弄出来的,忠王妃遇害一事到此水落石出,那个幕后黑手就是她,她的野心太大,所以才会设这个局准备暗害臣媳好取而代之,还请太后娘娘为臣媳主持公道。”
那个悲愤的表情一点装的成份也没有,欧阳皇后这会儿腰杆挺得比谁都直。
淑妃一磕头哭道:“太后娘娘,臣妾那天不过是与皇上玩笑两句当不得真的,臣妾怎会如此不自量力想要过继忠王未出世的孩子?只是这话被有心人听去加以利用,臣妾是冤枉的,皇后娘娘做贼喊捉贼,臣妾这是在背黑锅。
皇上事事恭顺太后娘娘,未敢违背,那天已经斥责臣妾不应开如此不得体的玩笑话,这是不知分寸的举动。
臣妾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本以为无伤大雅,哪知道却差点酿成大祸,还请太后娘娘责罚,臣妾愿领死罪。”
然后她又不甘地猛然抬头看向隆禧太后,眼含泪,我见犹怜地悲愤道:“太后娘娘,为何臣妾的寝宫里的玩笑话为何皇后娘娘会知道?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在臣妾的寝宫里面安插了奸细,这是身为中宫的人应有的行为吗?现在还想将脏水泼到臣妾的身上,臣妾就是死也不领这罪,只因臣妾没做过如此缺德之事。”
她的目光与欧阳皇后阴深的目光对上,丝毫不让。
隆禧太后道:“你说她在你的寝宫里面安插了人?那可有证据?”
“有。”
淑妃朗声道,忙轻拍了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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