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
雨降临。
魏北淋着雨回家。
出租车不能上半山,他过了别墅区大门,顺着坡道往家走。
雨水很凉,倒春寒激得他不住发抖。
可魏北犹似无法感知寒冷,他双手揣兜里,脖子上挂着耳机。
走片刻,他将耳机塞进耳朵。
雨不大,屏幕上缀着密密细小的水珠。
魏北用袖口擦了擦,擦出几道不怎么干净的痕迹,看清歌名,又换下一首。
雨水顺着脖子钻进衣内,不至湿透,但已濡润。
他抬头看了眼郊区绵延低矮的山峰,云啊雾啊离得很远,水帘挂在这无边天地间,显得人格外渺小。
他吊几声嗓子,开始豪放且无畏地卖弄起学艺不精的京剧腔。
反正是独自一人。
谁也不曾听他如何唱。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霍贾那话如当头棒喝,魏北装作没听懂。
其实也真不敢听懂,最怕的不是交易不成情谊不在。
最怕的是沦为鞋底烂泥,仍肖想有资格去守护那人身上的光辉。
不顾自己通体污秽。
魏北讲不清,有很多事讲不清。
为什么会心软,为什么会迷失。
如果所有一切都能答出个为什么,这世上后悔的事,就本不该这么多。
“我不后悔,我没什么好后悔的。
老汪。”
沈南逸坐在客厅抽烟,茶几上摆着退回来的稿纸。
厚厚几沓,分量惊人。
他漫不经心地抖抖烟灰,手指夹烟,翻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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