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很平静,两个多月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临近年底,滴水成冰的天气,西北风呼号起来没日没夜。
头一天睡下去还是月朗星稀,计乘鸾凰透过槛窗往外看,中路上太监打着伞送音阁过来。
她披一件宝蓝的鹤氅,干净的一张巴掌小脸未施粉黛,看上去气色不大好。
进门来细瞧更觉惨白得厉害,和平时判若两人。
上前向座上请安,本想说话的,看见帝姬便顿住了,拿脚尖搓着地,欲言又止。
音楼颇觉纳罕,&ldo;姐姐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么?外头冰天雪地的,看冻着了。
&rdo;示意宝珠往炉膛里加炭,努嘴道,&ldo;横竖没外人,姐姐在熏笼上坐着,暖暖身子罢!
&rdo;音阁道了谢,细长美丽的眼睛也不像往日那么有神采了,怯怯看了帝姬一眼,勉强笑道:&ldo;长公主也在呢?&rdo;帝姬点了点头,直白道:&ldo;是啊,我也在。
怎么,庶福晋有体己话和端妃娘娘说?我在这里不合时宜,就先告辞吧!
&rdo;她作势站起来,音阁忙起身压她坐下,&ldo;不不……长公主和娘娘交好,我原没什么要紧话,不过进宫来瞧瞧娘娘……&rdo;早不来晚不来,偏南苑王进京了就来,里头必然有猫腻。
音楼也不忙着追问她,她要是能憋住就不来这一遭了,故意的远兜远转,笑道:&ldo;今儿这雪下得好,我做东,都别走,在我宫里吃饭,下半晌凑上宝珠,咱们摸两圈。
&rdo;帝姬自然是应承的,搓着手说:&ldo;许久不摸雀牌,手指头都不活络了。
以前不沾边儿还好些,自打跟你学会了,简直像上了瘾,晚上做梦还梦见呢!
瞧瞧,都是你带坏的。
&rdo;&ldo;怨我么?&rdo;音楼笑道,&ldo;是谁死乞白赖要学,连晚上都不肯回去的?&rdo;她们你来我往地戏谑,音阁到底忍不住了,却也不说话,只是频频拿手绢掖眼睛。
她这模样,那头两个人终究不能再视而不见了,只得问她,&ldo;到底出了什么事,哭得这样,眼睛都要擦坏了。
&rdo;音楼又吩咐底下小宫女打水来给她净脸,从梳妆台上挑个粉盒子递给她,口气有些生硬,&ldo;姐姐别这样,你到我这儿来哭,外人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
你有话就说,这么半吞半含的,你不难受我都要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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