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为什么不信你?”
海浪声中,雪留衣幽幽讲述道:
“有一家人,是弘山派的佃户,住在山脚下。
一日强盗经过,掳走了女儿,她父母上山求救。
掌门宅心仁厚,以百岁高龄出手相助,把她解救回来,杀光了强盗。
第二年,她生下个孽种。
一家人都非常厌恶这个孩子,连名字都没取,养到几岁就卖给山上。
他在弘山终日烧火、做饭、洗衣,伺候掌门中风了的徒弟。
那人给他取了名字,因为皮肤白,穿衣似布中堆雪,就叫雪留衣。”
何须归看了眼厉行,在晕船的强烈目眩中问道:“你没说我师父为什么不相信你。”
问完时,他心中倏然一亮,已有答案。
这个答案,也同时解释了师父为何独独偏爱自己。
“你没听懂吗?”
柳萧萧仍轻松地站着,在船身的剧烈起伏中弯起嘴角,“尊师年少时认为,像我这种出身卑贱、命如草芥的人,本质就卑劣不堪。
他很喜欢我,但这份喜欢就如同池塘里的浅水,而非大海,遇到一点小事就轻易排空、干涸了,徒留我一个人陷在淤泥里挣扎。”
何须归回想着师父的一言一行: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偏爱,对往昔的叹息,时常彻夜不熄的烛火,和那半头华发……无声之中,深深刻着二字:悔恨。
“后来,我听说他居然收了个妓|女的儿子做关门弟子。
他改变了,但对我而言为时已晚。”
“你恨我师父,却也不该滥杀无辜!”
“我杀人之前会下战书,也从不碰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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