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辞将手腕抽了出来,任凭那只手失去倚重砸回床板上,他神色凉薄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陆怯,对着钟伯道:“既然爱戴就随他戴着吧,只要闷不死就好。”
钟伯忙不迭点头应承。
陆怯醒来时已是三更半夜,背后的伤口遇水化脓,加上在这寒冬腊月冰冷的寒池一泡,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如今的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
仿佛有刀子在剜着嗓子四周的皮肉,想要喝水,但是张嘴说话时只能发出一点儿细微的声响。
陆怯只得艰难起身,不过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他大汗淋漓了。
一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波荡的水面落在了他眼瞳深处,握着水杯的主人安逸的藏在温暖的锦裘之下,神情乖戾。
陆怯怔愣了,少年的眉宇染上了几分不耐,伸手粗暴的扯起了陆怯的手将水杯递了过去,“喏,睡醒的人不是要喝水,喝吧!”
陆怯也不在乎别捏什么劲了,等到嗓子得到浸润后,他才再次开口说话:“你怎么会在这。”
傅以堇不禁提高音量:“整个王府都是我家我还来不得了?”
话落,又神色飘忽道:“我喝了药后就来看你了,说到底你也是本公子的救命恩人,先前种种本公子姑且与你化干戈为玉帛。”
陆怯低笑一声,语气很是轻渺:“那谢了啊。”
许是还在伤病的缘故,陆怯的声音很是喑哑。
傅以堇抬头的那一刻能看见他细长的脖颈上喉结在上下滚动,视线往上是那张一成不变的面具,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撕裂,窥伺一番。
他曾听父母说过宫闱之事,陆怯是宫中昭仪所生。
那位昭仪之所以能入得了陛下的眼皆因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陛下将人纳入后宫之后更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传闻七皇子承了他母亲容貌惊世,但是在江北的一年里,傅以堇却从来见他脱下面具。
从来都是面具遮颜,不以真容视人。
傅以堇见陆怯似乎不想多言,唤了门口侯着的侍从,转了轮椅就出了房门。
待人走后,房门被重新合上,四周的一切瞬间有些安静。
陆怯靠在床头,幽幽灯火印在墨色的瞳孔中跳跃闪烁。
他想起了自己初来江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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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与大周两国之间有一个边陲小镇,小镇上汇聚了大量往来过路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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