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卓说:“非常时刻,也是迫于无奈。
阒都可以等复审,但是边沙骑兵不会等,不能让离北铁骑空着肚子去打仗。”
海良宜还在犹豫,李建恒已经拍案允了。
出来时,萧既明对刚才一直没吭声的戚竹音说:“边郡还好?”
戚竹音抬头看着檐外雨,说:“陆广白还在边郡,边沙十二部自然不会动。
你们离北少了主将,难免棘手。”
萧既明站了会儿,叹道:“将才难求,不好找。”
戚竹音说:“不论阒都如何风云变幻,为将者的本职都是守家卫国。
既明,将才难得,栽培不易。
离北是大周的边陲重防之地,你若是再不挑选后继之人,对离北而言只有坏处。”
做一方悍将,成为大周的铜墙铁壁,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初衷。
可是一个人总会老,把全军性命系于一个人,几年便罢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离北铁骑会变成非萧既明不可。
如果有一天离北铁骑失去了萧既明,那这样叱咤沙场数十年威名不坠的军队会怎么样?“我知道你对阿野寄予厚望。”
戚竹音下了阶,缓缓回头,“可他注定飞不出阒都。
你将这目光放在他身上,这些年,即便你不说,他就没察觉吗?你期待一分,他便痛苦一分。
离北不是他的双翼,而是他的牢笼。
既明,你我多年好友,我劝你一句,选别人吧。”
远处宫檐皆笼罩在雾气中,孤鸦哑鸣了几声,便又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归园田居·其一》·陶渊明狼王萧驰野似是已经忘记了昨夜的失态,他打马穿过大街,惹得两侧摊贩怨声载道。
他赶到宫门时,正见自家王府的马车。
朝晖替萧方旭掀帘,说:“二公子来了。”
萧方旭撑着膝往外看,目光穿过小儿子,看见了后边不精骑术的沈泽川。
他一顿,倒也没说什么,等萧驰野到了跟前,又看见了萧驰野脸上的伤,才问:“昨晚干什么去了?”
“吃酒去了。”
萧驰野勒马,握着马鞭笑起来,“忘了时辰,一觉醒来已经晚了。
爹,事情谈完了?”
萧方旭颔首,说:“那是沈卫的儿子?”
秋风忽然袭面,擦过沈泽川的鬓边。
他迎着萧方旭的目光,无端地生出股战栗,握着缰绳的手指不自在地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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