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强硬的只是少年的外壳,李诏丝毫不知,他竟因为她,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你总是这般,真真假假,装惯了模样,会不会也就真的变成那个模样。
即便嘴上说得再清楚,再如何义正言辞,我却总觉得你心里的确是有我的,时而在想,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又总怕是假的,怕不能如愿以偿。
”元望琛道。
少女握住他的手,“我从来不敢去想,排除掉彼此背后所深究的那些事后,我们就可高枕无忧。
可是你说了‘我们’,我便觉得事儿能有转机,因为是‘我们一起’,”李诏边说边想,脸颊愈发烫了起来,眼中噙泪,低头掩饰啜泣,又像是自我解释,给他一个承诺,回握住少年的手,努力笑说:“元望琛,我以为你这个人从来不会怕的。
”
“但凡他事,还能理智。
只是唯有牵扯到你我身上,无法不感情用事。
”
心弦一震,而他是那个弹琴之人。
李诏将少年的手抚平摊开,拎至自己脸旁,试图以温热发红的脸去中和其如玉脂的手的温度:“你不要怕,怕的话,就呆在这里,和我说说话。
”
她看向他:“我不想睡了。
”
或是船舱太过矮小简陋,显得少年顶天立地,而他眼中池水,却是在宣告这般的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李诏想,或许元望琛真的能帮她抗一会,她曾经自己一个人顶了太久而不愿让任何人顶的天地。
第九十一章竭泽而渔???“那也是我咎由……
支开了小窗的一角,固定住。
一朝春风潜入夜,似将冰雪消融。
收拾好心情,二人和衣挤在小床铺上,李诏解开了发簪,头发披了下来,枕着元望琛的手臂,听江中航船向前渡,浪花拍击船身的声音。
疏星几点的夜晚,平静得好似一切并不真实。
“你生辰办得隆重,还以为是冠礼呢。
”李诏侧着身,朝向他说着:“我及笄的时候已经有字了,只是我那官家姨夫已经给我一个名号了,他人都惯于这般称呼我,只有我爹偶尔会叫我的小字。
不晓得你会叫什么呢?望琛便是观玉,倘若叫这个,就像个姑娘名儿。
”她信口给他起了一个字。
“李照安。
”少年突然念出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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