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一副满脸愁容、手足无措的模样,倒是柳母像是被陈兢说动一般,刚才紧咬嘴唇的强忍悲伤,这会儿就像决堤了一般,用帕子捂住脸抹眼泪地呜咽道:“永贵,~你就和这孩子说了吧~要不然我看他是不会死心的。”
陈兢被柳母的一番话弄懵了。
柳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这才开口道:“陈兢,我实话和你说了吧。
现如今柳絮的任何事情,我都做不了主了。”
柳父的这番话让陈兢更诧异了,柳父看着一脸诧异的陈兢,迎着他询问的眼神,像是回答他的疑问一般,“孙家买断了柳絮的身契,她现在是孙家的私奴。”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若是缺钱可以和我说啊,你怎么可以把柳絮卖身为奴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陈兢已经脱离了最初的疑问,有些愤怒,继而有些悲伤,眼眶里有些泪花,不自觉地靠近柳父用低吼的声音质问他。
他不明白,昔日那个告诫自己不要卖身给孙家为奴的柳叔,为什么会性情大变,将亲生女儿卖入孙家。
他更不明白,原来那个待自己这个陌生人都能收养为子的善良柳叔,为何会对亲生女儿如此狠心,让其失去自由,成为别人的私奴任人践踏。
“你以为这是钱的事儿吗?你以为我愿意让自己女儿变成奴隶、任人宰割吗?”
本就对女儿充满负罪感的柳永贵,面对陈兢的连番指责,再也忍不住了,不知是为了辩解,还是为了发泄,失态地大声吼道。
陈兢面对着这样的柳叔,有些不知所措,颓然地呆立在原地。
柳母一直都没说话,只用帕子不住地抹着眼泪。
许久,陈兢实在不忍让柳絮面对身不由己、任人摆布的命运,于是试探地问柳永贵:“柳叔,要不你去孙家求求情,我出钱把柳絮赎回来,价钱不是问题。”
“孩子啊。
这不是钱的问题,若是孙老爷能答应让我赎回柳絮,当初又何必费尽心思,硬是逼我卖女为奴呢?无非就是看重絮儿,却又担心絮儿不会任由他们摆布,这才想着买断她一辈子。
我算是想明白了,孙家是想着将絮儿的生杀大权捏在手里,这样他们才能安心啊。”
柳永贵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本朝律法严禁掠卖良民为奴。
官员知法犯法的,更是罪加一等。
我这就去知县处告他。”
陈兢不放过任何一点希望,说着便要站起往外走。
没想到柳永贵像被惊吓到一般,连忙摆手阻止,“不可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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