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签收后没敢看,带着那两只黄信封跑到学校教堂,在里面整整坐了一个下午。
他不停地祷告,一遍遍说着“阿门”
,祈求神能眷顾他、怜悯他。
终于在夕阳落山前,他颤着手打开信封,瞥了一眼。
只一眼,浑身血都凉了。
两份检测结果一模一样,致病基因阳性,推测患病概率大于等于百分之九十。
“他做完检查跟我一说,我就确诊了。”
老陈叹了口气,道:“他外公那时候已经吃了一段时间的盐酸硫必利,症状也能控制,那次也不知怎么,忽然就犯病了。”
“那他呢?他有没有这个基因?”
庄奕太阳穴突突狂跳,脑子里浑浑噩噩,他从前夜复一夜地梦见寻聿明,梦见他说他有苦衷,他说他不嫌弃自己。
如今真发现他有苦衷,庄奕反而盼着他单纯是嫌弃自己,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不会得病,分不分手还有什么重要呢。
老陈却摇摇头,道:“我猜应该没有吧?他没跟我说,我也不好问。
他外公和他隔了一代,他妈都没听说有事,他怎么会有事?”
但如果他没事,又怎会对岑寂说出“结局注定”
这种悲观的话?庄奕冥思苦想,种种线索汇聚,都被“基因遗传”
四个字串联在一起,一切顺理成章。
寻聿明当初在开罗甚至肯为他落水而死,一个愿意放弃自身生命换取恋人一线生机的人,岂会轻易分手?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可真是遗传病吗?庄奕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
这病发病期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如果是真的,寻聿明还有几年时间?若是假的,最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怎么测基因?我想让他测一次!”
“你说小寻?”
老陈凝眉道,“那你得给他采血,还得经过他本人同意签字才行。
这种隐私问题,正规检测机构不会随便给测的。”
庄奕点点头,道:“我去办。”
他怔怔起身,和老陈道过谢,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
夜色已深,阴霾弥漫,残月半遮半掩。
病房楼外寒风瑟瑟,落木萧萧,一片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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