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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的消息就是通过这样的纽带,源源不断地传回内地、传入朝廷、传进了掌权人的手心里。
一路之上,秦时等人就是投宿在这样的驿馆里。
驿馆开在行路之人的必经之路上,普通的过路人投宿,驿馆也是接待的。
驿馆有固定的物资补给,新鲜食材虽然不多,但米粮、腊肉、干菜一类的东西还是很充足的。
秦时还看到过驿丞养的鸡,几乎所有的驿馆都开了菜园,种着一些青菜小葱。
虽然时节已经入了秋,架子上的丝瓜藤也都开始干枯,但小青菜倒还长得青葱可爱,颇有生气。
就是这些生活上的细节,让秦时更觉得这些军士们的可敬可爱。
他们守卫疆土,对抗的不仅仅有敌人,更多的还是恶劣的气候和自然条件带来的种种灾祸。
在这样一个没有网络,没有电子产品,甚至书籍都因为贵重而很难普及开来的年代,天长日久地驻守在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驿馆里,秦时无法想象他们的日常生活会有多么的枯燥与寂寞。
可以说这一路上,最触动秦时的,不是守在阳关城、直面敌人的那些士兵,而是这些默默无闻、驻守在自己岗位上的人。
驻守边城固然危险,但在那种危险之外,他们身边有自己的同袍,阳关城里还有茶楼、饭馆,花楼、酒肆,有正常的民间生活,不像这些驿馆,出了院门面对的就只有荒漠、丘陵、日升日落和无尽的寂寞。
秦时觉得,寂寞和孤独是远比危险更加恐怖的一种处境。
何况这里也并非没有危险。
在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樊郎中樊持就给他们讲过一桩旧事,说是几年前,有一只商队离了肃州,在某处的驿馆投宿,到了半夜,驿馆就被狼群包围了。
等附近驿馆接到消息赶过去救援的时候,整个驿馆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从驿丞到商队的人,从里到外被狼群杀得干干净净。
狼群杀人也有不同的杀法,它们留下了满地尸首,却掏空了他们的内脏,任由鲜血洒满了整个驿馆。
对活人来说,这更像是一种震慑。
秦时听的浑身发冷,无法想象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处境会有多么绝望。
“不是都说狼群轻易不会袭击人类?”
“这样说是没错,”
樊持说:“但谁让这些商队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抓了人家的崽子呢?”
原来,赶到驿馆救援的人在商队住宿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只被咬得变形裂开的铁笼子,笼子的尺寸有限,关不了大型野兽,只能关一些狐狸野狗大小的野物。
那个笼子里还残留着狼尿的气味。
于是,这些人总算找到了事故的源头。
樊持叹道:“这些人大约觉着,跑得足够远,距离拉开了,狼群追不上他们就会放弃不追了。
谁知道野狼就有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儿呢?”
秦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他见过许多伤害事件,起因都是人类先出手,做出了伤害的举动。
比如捕猎各种珍稀动物,抓走尚未成年的幼崽,偷走珍稀禽鸟的蛋,觊觎动物身上的毛皮鳞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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