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惟呼吸停住,连闭拢的眼皮都紧绷到了极致。
不过下一刻他便不自觉放松了。
徐霜策的话音里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伴随着最后一字落音,难以抵御的睡意突然铺天盖地袭来。
他最后一丝意识感觉自己好像身体腾空,贴在一个有力的怀抱中向门外走去,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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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前,甲板。
应恺蹙眉问:“白真人何必行此大礼?”
甲板尽头藏尸阁外,白霰深深俯首,额头触地,对着冰存法华仙尊遗体的方向拜了下去。
起身后再度一丝不苟顿首触地,直至三拜九叩礼毕,才站起身呼了口气。
“十七年前刑惩院中,宫院长为阻止我剖心,曾力竭而受裂指之伤。
此后我欲登门拜谢,奈何缘悭一面,直至阴阳两隔。”
他低下头道:“我内心一直愤懑,如今才终于夙愿得偿。”
从刚才起尉迟长生就寸步不离跟在应恺身后,几次欲言又止想憋出来什么,但所有人都没理他。
应恺喟然道:“细枝末节而已,白真人不用太过介怀。”
“白某此生,唯有钜宗大人与仙尊二人为救我这微末之躯而流过血,恩德永志难忘。”
白霰顿了顿,轻声道:“奈何好人没得好报。”
这就等于是在明着谤议沧阳宗主了。
众人一时都神情各异,只见长孙澄风眼神微闪,咳了声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带白霰去砂海裂谷了。
若是有任何发现,再传音符联系吧。”
应恺有些黯然,也向他与白霰拱手回礼作别。
钜宗与白霰这边一御剑离开甲板,那边尉迟长生立刻拽住应恺的袖子,甚至不顾远处一众医宗弟子目瞪口呆的视线,直接一掌推开藏尸阁大门,把应恺推进去,反手砰地把门一关。
从这番动作来看他真的已经要被憋崩溃了:“我必须要把向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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