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叽叽喳喳的鸟啼,却没有一只鸟愿意落在散发毒气的泥面上。
一只田鼠衔着草叶蹿来,容俏一脚踩住它尾巴,用树杈穿膛而过,田鼠挣扎两下,嗝屁了。
容俏瞥了发愣的男人一样,坐回篝火旁收拾田鼠。
过了很久,拿着烤熟的田鼠走近男人,“饿了吧。”
诸子筠疲惫抬眼,一见四脚拉叉的“大耗子”
,下意识捂住口鼻,“拿开。”
容俏噗嗤乐了,盘腿坐在一旁,把烤田鼠放在芭蕉叶上,“凑合吃吧,要不没力气赶车了。”
天色渐暗,苍穹墨蓝,高悬在乡村上空的星月,格外璀璨。
诸子筠闻着香喷喷的烤肉,不自觉滚动两下喉咙,偏头看着女孩自顾自啃野果,微微一愣,“你没得吃?”
“你赶车,所以你吃肉。”
容俏咔嚓咬下果肉,闭嘴咀嚼,“我回去还有夜宵,不急。”
巡抚的日子还挺滋润,没整日提心吊胆,诸子筠失笑,“我不吃耗子。”
“什么耗子?你当我那么不讲究?”
容俏嗤一声,“这叫田鼠,以庄稼作物为食,比耗子强点。”
比耗子强点……诸子筠忍不住嫌弃。
容俏见他矫情,哼一声,“大少爷,等南边境战乱四起,想吃田鼠都是奢求,还挑挑拣拣的,娇气!”
诸子筠拿起树杈,吞咽两下口水,最终还是撇在地上,“饿一顿没什么。”
容俏吃完最后一口野果,掏出绣帕擦擦手,随手扔在地上,拍拍裙摆起身,“那成,咱们启程吧。”
说完扭着小腰往村口走去。
诸子筠捡起绣帕揣进袖管,又将自己的帕子取出,罩在烤田鼠身上,信步跟在女孩后面。
看着她跳脱的身影陷入沉思,贵为镇南王世子,从小到大受到过不少女子的瞩目,受到同辈少年们艳羡的目光,可谁能体会他的孤独和彷徨?除了跟冬枣的主仆情,很少能从旁人身上汲取温暖。
若是可以,他最不想成为的,就是如今的他。
视线再次回到女孩身上,眼前的她,跟他以往认识的任何女子都不同,青春风扬、睿智果敢,漂亮的如同瓷娃娃,一点儿不矫揉造作,给了他不同的交流感受,似在闭合的心谷扯开一道缝,进而感受到冬日暖阳,夏日清风,丝丝缕缕,安抚了他倥偬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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