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慎站在前边,悄悄看向洪鑫垚。
本以为他定要干熬枯坐两钟头,不料正在奋笔疾书。
明显变瘦了,五官无端锐利几分,看去反而更加成熟。
此刻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答题,收起装傻卖乖嬉笑模样,沉着中满是无法忽视的张扬跋扈,一点忧郁气息也无。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属弹簧的,压得越狠,反弹力越大,果然用不着别人操心。
洪鑫垚似乎感应到什么,猛然抬头。
视线胶着片刻,冲讲台上那人招招手。
他坐在最偏的角落,除了方思慎,谁也看不着。
方思慎抬腿往前走,走了两步,意识到什么,从另一列座位绕过来,低头装作查看学生答题状况,其实什么也没瞧见,磨磨蹭蹭踱到角落的位子前。
洪鑫垚从桌子底下伸出胳膊,抓住了垂在边上的那只手。
顺着手指一点点往上交缠,渐渐全部包在掌心里,搓捏揉弄。
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好似包含着说不尽的柔情密意,浓稠得令人窒息。
方思慎只觉左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热,指掌间湿滑粘腻,竟至呼吸都有些不稳起来。
冷不丁清醒,狠狠反捏一把,把手坚定地一点点往外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讲台,端坐在椅子上。
对老师来说,监考的时间本是最难熬的,方思慎却觉得这一场异乎寻常地快。
提醒学生还有十五分钟交卷,照例做最后一圈巡视。
洪鑫垚举手,他只好走过去:&ldo;有什么问题?&rdo;洪大少指指卷面:&ldo;写不下了。
&rdo;方思慎低头一看,最后的论述题居然密密麻麻写满了,可惜字太大,直挤到最边上。
&ldo;写背面吧,标清楚题号就行。
&rdo;&ldo;哦。
&rdo;方思慎正要离开,忽见他摊开左手,掌上写满了字:&ldo;别担心,你之前要我背的一个也没忘,肯定能过。
别打电话,有监听。
他们没拿我当回事,所以能回来上课。
我爸还没放回家,我得忙这个,搞定了告诉你。
你瘦好多,要多吃饭,好好睡觉。
&rdo;方思慎看完,鼻子微微发酸,冲他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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