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两侧的光带交错延伸向远处,灯光把车里照得透亮,庄玠裹住身子的风衣随着转身的动作滑下去,露出窄窄一截腰。
制服被防弹背心捂出了汗,湿漉漉地贴在小腹上,本就单薄的纯棉布料透得如同一张宣纸,勾勒出腰线的轮廓,有种军刀尚未开刃的隐晦的锋利。
那种介乎于力量与柔软之间的易折感,像极了从前庄妈妈种在大院楼下的洋桔梗,放平时蒋危必然要上手摸一摸,然后带到床上去,摆弄出各种自己喜欢的弧度。
他把对讲机别在领口,腾出手去替庄玠拢好了风衣,“三年前庄队长为了救你们局那趟车,在解放军医院躺了小半年,上面特意批了条子,不让他再参与任何9·22案相关的行动。
你们西城的人都死绝了,非得让他去卖这趟命?”
庄玠因为他这句死绝了微微皱起眉,又提不起力气指责,索性将风衣拉过头顶,远远地把头靠到车门上去蒙住脸,眼不见为净。
那边张副局被兜头骂了一通,也不敢得罪这公子爷,好声好气地赔着笑:“蒋处,我们局实在人手不够,要不然说什么也不能让庄队去啊……还避着嫌呢不是,庄队没出什么事吧?”
“出事?真出了什么事,你直接摘了警衔去领枪子吧!”
蒋危又朝庄玠瞟了一眼,“明天让你们局的人到军委作检查。”
他飞快结束了通话,降下车窗,直接把对讲机扔出去。
风呼啸凄号着涌进窗来,副驾座上的人敏锐地回过头,从延庆回去有六七个小时车程,庄玠打的主意是捱到家,拿到抑制剂他就能免受这一趟摆布。
蒋危怎么可能把他送回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遇上来潮期又没有药,正好尝试一下平时庄玠死都不会让他尝试的玩法。
经过一个服务区,蒋危忽然一打方向盘,把车停进高速中间的泊车区,按下双闪。
庄玠猛地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推开车门跳下去,直奔后备箱。
军车出勤一般都会备着武器和医疗包,后备箱打开的瞬间,他被扑面而来的火药味呛了一下,连忙屏住气,翻出一剂咪达唑仑,吸进针筒里自己静脉注射。
仅仅五毫升的注射液,流淌过针管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庄玠打得太过专注,他必须用全部精力来克制双手的颤抖,以至于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蒋危抱着胳膊从车另一侧绕过来,偏着头,守株待兔似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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