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道温养谦来了,陈伯忖度此刻他们只怕在说话,自己不宜打扰。
同两个小厮在院中巡逻了会儿,有些累了,便让小厮们自去,他坐在廊下歇息。
略歇息片刻,陈伯起身,正要走开,突然瞧见旁边的院落,那是范垣的书房,‐‐此刻门居然没有上锁。
陈伯以为是下人们过来巡夜,便往前走去,才推开门,却见里头静悄悄的,只是书房里却像是有火光闪过。
陈伯正在疑惑,院子里有人喝道:&ldo;什么人!
出来!
&rdo;与此同时,书房的门给撞开,有一道影子跳出来,竟纵身跳上墙去!
陈伯吓了一跳,哑声叫道:&ldo;有贼!
&rdo;与此同时院子里的人也跳上墙去,另一个则说道:&ldo;莫慌,我们在呢!
&rdo;陈伯这才认出来,这两个是范垣平日里跟随身边的人,原来他们也发现有贼人入侵,相继追了过去。
陈伯惊魂未定,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先把院门掩起,又见书房门开着,他迟疑着走近,往内看去。
书房内的陈设一概如旧,倒不像是给翻过的样子,只有几本书散落在地上。
陈伯挑着灯笼走近,把那几本书捡起来放在桌上,才要退出的时候,却瞧见旁边的抽屉给拉开了一半,抽屉之中,若隐若现地有一沓东西。
寡人陈伯望着那一沓东西,微怔之下,抬手拿了出来。
却原来是几页卷着的纸,因被取出便随之展开。
陈伯才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正在这时侯,外头有脚步声隐隐传来,陈伯不假思索地,赶紧掖入怀中了事。
却是巡逻的小厮们去而复返,提着灯笼叫道:&ldo;怎么了?&rdo;陈伯走出书房,又将房门关上,此刻那两个侍卫之一也赶了回来,见大家都在,便说道:&ldo;才有个毛贼,已经给捉住了。
&rdo;陈伯道:&ldo;我略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丢失之物,幸亏发现的早。
&rdo;众下人如梦初醒,又暗中惊心。
陈伯道:&ldo;这次幸亏没什么事,大家以后巡逻可要加倍小心了。
&rdo;众人都答应了,才都退了出去。
这一夜,宫中。
范垣被软禁在麟德殿偏殿之中,思前想后,最后心中所惦念的,竟只是琉璃跟明澈两个。
自打有了明澈,不管多忙,几乎每天都要回家里一趟,看看琉璃,再看看那小丫头。
从最初抱也不敢抱,到慢慢地抱住了就爱不释手似的,范垣才明白了为人父母的感觉,也渐渐地有些理解琉璃为什么爱朱儆爱的比性命还要重要。
从郑氏自戕,朱儆发难,至此种种仿佛都在他预想之中,但唯有一点是他料想不到的,那就是,对于琉璃跟明澈母女的思念之情。
正在出神,门外风动,有人悄然走了进来。
范垣抬眸看时,却见是披着银灰色狐裘披风的严雪。
灯火摇曳,殿内光影随风变幻,范垣对上严雪的目光,缓缓地站起身来。
严雪也静默地望着范垣,而在她身后,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竟各自捧着些托盘捧盒之类,上前放在桌上,收拾了半晌,竟布置出了一桌数样的菜肴酒食来。
宫人们布置妥当,便悄悄地退下了。
先前在范垣眼底的思念之色早就敛去,就算是面对这满桌酒肴,也仍是向来的处变不惊的冷漠表情。
范垣拱手行礼:&ldo;参见娘娘。
&rdo;严雪淡声说道:&ldo;范大人不必多礼。
&rdo;说话间严雪已缓步走到范垣跟前,她瞥了范垣一眼,见对方垂着眼皮静默无声,严雪一笑,便在上位坐了。
严雪举手斟酒,一边说道:&ldo;范大人请坐。
&rdo;范垣站着不动:&ldo;不敢。
&rdo;&ldo;范大人不必拘束,&rdo;严雪道:&ldo;并没什么意思,只是天寒夜冷,担心范大人受了委屈,所以特来探望罢了,怎么,大人不赏光?&rdo;范垣默然道:&ldo;这只怕不合规矩。
&rdo;&ldo;规矩?&rdo;严雪长笑出声,举起一杯酒:&ldo;这可奇了,范大人什么时候也这样瞻前顾后起来?自我认识你开始,你何曾把什么规矩放在眼里?比如这后宫,你爱来就来,要去则去,谁还能管得了你?那会儿你不知道何为规矩,偏这时侯跟我提规矩二字,岂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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