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不怎么进门,她知道娘很?忙,进门会打扰到,所以?会悄悄地放东西。
可她又怕娘不知道,让徐祯在?外面给她安了个小铃铛,她放好?后会摇一摇铃铛,让娘知道她来了。
仅仅是望着这个低矮的窗台,姜青禾涌现数不清的记忆,那些记忆让她生出久违的幸福感。
尤其在?最忙的时候,夜里要忙到很?晚,蔓蔓会趴在?另一边的小桌子上,徐祯坐在?她旁边,父女两一起写?写?画画。
那些胡乱涂鸦,看不清线条的画,徐祯一个个给定制了画框,挂满了整面墙,中间是徐祯写?的。
他写?的很?含蓄,只有几个字,禾苗茁壮。
徐祯不太会说情话,他一般都?是做得多,比如包揽家里的大事?小事?,洗衣做饭,记住她的生理期,知道她生产后时不时腰痛。
会用装了热水的水壶包了厚实的布,塞在?她腰后,他还会按摩,很?认真地去学过好?几个月。
但是让他正经说句情话,他会支吾。
所以?他写?也写?不出,只写?了盼望禾苗茁壮。
只是后来这间屋子更多出现的是账册,是一张纸上列不完的算式,生疏地打着算盘,一本本小册子大册子,她努力记下有用的信息,也有她苦恼时揪着头发,扯下来的缕缕发丝。
渐渐的,她有了无法言说的压力,又忙草场的事?情,她有好?些日?子不曾来了。
姜青禾从窗户那边走?过,推开这扇门,她错愕地看见,窗户两边分挂着浅黄色的窗帘,圆桌上铺了浅浅的蓝布,布料很?厚重,垂坠感很?足,上头压着一个坐着举牌的小人?,木牌上写?着起来走?一走?。
反面是累了躺一躺。
原本摇椅是只有一层布垫着,如今椅背绑了软枕,椅子上放了毛茸茸的坐垫,连暖盆都?放备齐全了。
姜青禾坐在?摇椅上,无论?是软枕还是坐垫都?极其舒服。
她还在?屋子里发现了很?粗的蜡烛,点起来火光要亮很?多,而且没有难闻的气味。
有一把看起来很?好?用的剪刀,不那么宽大笨重,小巧,而且把手那里包了布,甚至很?多微小的东西。
姜青禾坐回到摇椅上,望着窗外,夏天盛开的鲜花如今都?凋零了,她闭上眼睛,眼角旁边有隐隐水渍。
怎么会麻木,会感受不到幸福呢,她光是坐在?这里,就感觉被数不清的爱意包围了。
人?在?奔波时,只顾着赶路,不再停留,也不愿意再瞟身边的景色一眼,因为眼里只有前方的道路,所以?疲累不堪。
但当?停下来,才会发现,走?得太快了,忽略了好?多好?多。
姜青禾坐在?摇椅上坐了很?久,她缓慢抚摸着厚重纹理分明的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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