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得了纳兰手书的一本珍贵原稿,心里正欢喜万分,用清水净了手,才小心翼翼捧了那册子出来。
“《渌水亭杂识》?明珠的儿子写的书?”
十四疑惑地转头去看哥哥,不知这玩意儿好在哪里。
“嘘!”
胤祥却深知少女粉的战斗力,冲十四做了一个“住嘴”
的手势,开始花式哄姐姐开心,“果然还是六姐为人体贴大方,比弟弟们细心。
据传这本书乃是纳兰大人十九岁时始做对吗?”
九儿见弟弟感兴趣,眼前一亮,立刻头头是道地讲解起来。
姐弟俩讨论得热火朝天。
十四见姐姐将之奉为神明一般的模样,大惑不解:“性德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纳兰家的人咱们见多了,也不是三头六臂啊!
揆方除了会拽两句文,还没我舅舅仪表堂堂呢,他哥哥揆叙就更别提了。
哦对了,还有性德的儿子,姐姐你也见过啊。”
九儿一愣:“我几曾见过纳兰大人的儿子?”
十四茫然抬头:“那日在承德救了我的蓝翎侍卫,朱五空说他是明珠的孙子、揆方长兄之子,那不就是性德的儿子吗?”
“哦?”
十三恍然大悟,“听说明珠排行过了九儿的生辰不久,就是十月初三,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五十五岁的寿诞。
五年前太后五十大寿的时候,康熙正领兵在外,没能亲自给嫡母祝寿。
他心中深感遗憾,早早在跟绣瑜念叨要好生为嫡母操办一回。
绣瑜当面笑嘻嘻地应了,内心实则叹息不已。
在清王朝这种“以天下奉一人”
的制度下,想要“好生操办”
还不容易?大把的银子扔下去,像慈禧太后那样一个生日准备个大半年也容易得很。
但前提条件是,管钱的不是她儿子。
胤禛这些年跟康熙相处的原则基本是——只要不谈钱,万事好商量。
因为户部没钱啊!
他这些天黑着脸来请安,提及此事都是忧心忡忡:“国家刚打了场大仗,西北仍在用兵。
今年虽然丰收了一场,但是来年怎样还未可期,要我说……”
他话到一半却没了声儿,只顾低头拨弄手上的青花盖碗。
皇太后为人亲和平正,他与额娘弟妹也多得其照拂,如今因为国库不丰要削减老祖母寿宴的排场。
这样不孝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可这银子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啊!
胤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气别气,你和马齐商量着有什么能蠲免的,旁人我说不上话,工部尚书还欠我十几坛子上好的惠泉酒,嘿嘿,少不得拿他顶账。”
胤禛顿感心里烫贴,嘴上只哼了一声:“免了吧。
最近国家没有大的工程,你能值几个银子?”
关键是这蠲免用度都是得罪人的事,他要省俭也不能拿胤祚开刀。
兄弟俩在西窗炕上说话,恰好绣瑜从外头进来听见,一边解了身上的鹅黄团花斗篷、摘了兔毛手笼,一边往炕上坐了,先嘲弄地看了一眼胤祚,然后冲胤禛笑道:“难得弟弟有心孝敬你,你接了也无妨。
他是不值几个银子,但他在什刹后海的那座宅子倒还值点儿钱。”
说到兄弟俩的宅子,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后世位于北京东二环、如今位于内城东北角安定门以南的雍和宫或者说雍亲王府。
前世绣瑜去的时候没觉得那儿有什么毛病,位于二环,通地铁通公交,周围房价大十万,买得起的都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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