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杜玉章也是早有准备。
他将韩渊给他的鸩酒倒进李广宁早先送进来的茶杯中,却把原先的瓷瓶磨碎了混进稻草里。
这样,他死之后,就算有人追查,那鸩酒来历也不会连累到韩渊。
此刻,瓷杯边缘上,还有些液滴缓缓滴落。
韩渊缓缓吐出一口气。
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可看杜玉章竟然将整瓶鸩酒一饮而尽,求死之心这样坚定,他心中依旧是黯然。
杜玉章身边是一张纸,上面潦草写了几行字。
压在上面的,是一枚长生牌。
韩渊将杜玉章身子缓缓放平。
他抬起头看向主管官员,神色凝重。
“刘大人,果然出事了。
杜玉章畏罪自杀,这旁边的遗书就是证据。”
“这……这……”
“他本来也是该死的,早死几个时辰却没什么关系。
可陛下亲口定了他要斩首死,他就必须斩首死。”
韩渊说完,将桌上的遗书连同长生牌一起揣进怀中。
“刘大人,今日知道这件事的人,你自己处理好。
挑一个与杜玉章身形相仿的死囚,等会堵了嘴蒙住头,送到刑场上去。
至于这尸首,我连夜带走,你万不能让旁人知晓。”
“可是……这个……”
刘大人已经慌得六神无主。
可他还存有一丝理智,战战兢兢问道,
“可这不是欺君吗?”
“怎么?你是想禀告君主,说就在你刘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没看住陛下钦点的重犯,让他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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